松州口數僅五千,因此尚鐸羅留兵一千駐守洮州,另留兵六百駐守疊州,除外留下軍中四百多傷兵在疊州休養,命斛斯光率精騎八百余,甲兵兩千,民夫七千馳往松州。
七月十五,斛斯光率軍收復松州嘉誠、交川二縣,松州全境收復,三州各自開始登籍造冊,丈量土地。
三州捷報傳回后,劉繼隆也就放下心來,命尚鐸羅駐洮州、厝本駐疊州、斛斯光駐松州,李驥回防岷州。
三州置洮州鎮、松州鎮,疊州一鎮,松州與疊州一鎮。
兩鎮各留老卒一千,另募新卒八百,其余兵馬各自返回諸鎮。
如此一來,隴右都護府治下便有九鎮二十七軍八十一團,合計有兵一萬六千二百,其中精騎四千。
勢力擴張后,南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七月二十二日,曹茂與俞從暉自三川招撫饑民四千,走山南西道利州進入隴右武州。
劉繼隆將這四千饑民往疊州合川縣安置,充實疊州人口。
與此同時,身處劍南道的西川節度使白敏中卻在八月初才知曉了劉繼隆收復三州,將手伸到劍南道的事情。
“上好的織錦!”
“剛到的南蠻奴,諸位郎君不要錯過!”
“天竺的香料,今日折價!”
“別……”
成都府,作為大唐的南京,自李冰治岷江以來,它便從關中承接走了天府之國的美譽。
后關中鄭國渠破敗,而都江堰因諸葛亮設堰官、堰兵維護,歷朝又承接堰官制度,致使成都民安其居,民樂其業。
發展到唐代,成都便有了“天下繁侈者,揚益”的美稱。
安史之亂后,未遭兵禍的江南與巴蜀更顯富庶,到如今時,儼然成為了除揚州以外的奢繁之城。
成都縣內,錦繡市集如畫卷般鋪展開來。
商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琳瑯滿目的貨物吸引著四面八方的顧客。
從南詔、驃國和天竺趕來的商賈,正步履匆匆地穿梭于人群中,他們眼神犀利而專注,仿佛要將每一樁生意都收入囊中。
近百萬百姓生活在成都府內,其中近半生活在成都城內。
寬闊宏偉的城池中商業繁華,存有多個坊市,如北市、南市、西市、新北市、新南市……
除此之外,城內比大唐其它城市出現了更為專業的商品交易市場,如蠶市、藥市、錦市、花市……
這些市場不僅存在于城內,還向城外的鄉鎮延伸,出現了草市、夜市。
盡管大唐有著宵禁制度,可成都大慈寺附近解玉溪兩岸的夜市就非常出名。
數千商賈穿梭在城內,將西川的織錦絹紗布及漆器、糧食販往各國。
執掌成都,其壓力并不比執掌長安來的輕松。
同理,成都的富庶也并不比長安差,甚至隱隱超出。
“嘭!”
“劉繼隆收復三州久矣,為何現在才送來消息!”
都護府內,白敏中冷聲質問面前的十余名文武官員。
面對他的質問,這些官員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瞧著他們這無能的模樣,白敏中總算知道西川兵馬是怎么成為廢物的了。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追責已經于事無補,當下要做的只有加強西川西北諸州的防御。
“騾軍訓練如何?”
他質問幾名武將,幾名武將支支吾吾,最后還是作為監軍的楊復恭站出來行禮道:“六千騾軍訓練三月,依舊不分號令,此外尚缺騾馬二千四百三十七匹。”
“荒唐!!”白敏中剛剛平復下去的怒火又被挑撥起來。
“府內已撥錢糧絹帛近七萬,爾等如此無能,莫非要老夫請圣旨誅殺爾等,才肯用心力嗎?!”
“請司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