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這些人與他眉來眼去,李忱倒要看看,這廝還如何發展壯大。
當然,這些人只是開胃菜,真正的主菜還是河西。
“朕聽聞安西副都護張議潮數次乞請入朝,聞其年邁,便準其入朝,授右神武統軍,賜長安永業田三千五百畝,于宣陽坊賜宅第一區,加官為司徒。”
“著河西防御使張淮深兼領安西副都護,盡早收復四鎮,屆時當以其為四鎮留后。”
“涼州刺史索勛,備虜有功,今擢授河西觀察使。”
李忱的話讓眾人心驚,張議潮幾次乞請入朝,無非是想讓朝廷信任張氏,畢竟張議潮的兄長,張淮深的父親張議潭還在長安呢。
結果現在張議潮是入朝了,可張淮深卻只得到了一個安西副都護的名頭,連四鎮留后和磧西節度使旌節都未曾獲得。
不僅如此,涼州刺史索勛還擢升為了觀察使,而觀察使與防御使本該由一人兼領,而今卻分作兩人。
索勛與張淮深平起平坐,伊州和甘州、沙州又分別被李渭、李儀中、李恩把持。
三方僵持之下,河西絕不可能留有余力來支援隴右的劉繼隆。
這般過后,劉繼隆算是徹底被孤立在隴右了。
想到這里,眾人唏噓之余,也不免松了一口氣。
繼續放任劉繼隆發展,這等于在朝廷床榻之側趴有猛虎,難以入眠。
好在秦隴二州在手,有隴山相隔,好似有鐵籠囚禁猛虎。
猛虎再兇,不得出,唯死爾。
眾人收斂心神,而長安的圣旨也很快傳遍了關內、劍南、山南等道。
隴右留置長安的進奏院,也很快將這條消息傳回了狄道。
朝廷的做法,無疑激起了隴右諸將的眾怒。
七月末,隴右十三州刺史先后請入臨州議事,劉繼隆也同意了。
待十三人抵達臨州時,已經是八月初七午后了。
“嘭——”
“他娘的頭,狗腳朝廷這是明擺著要把我們孤立困死。”
“要我說,就得給朝廷看看我們的拳頭!”
“隴右最富庶的地方是秦州,我看我們應該趁機向朝廷索要秦州,若是朝廷不給……”
“娘賊的,受這群腌臜貨的鳥氣!”
“反了算了,看看他那神策軍厲害,還是我們隴右厲害!”
“反了!”
都護府正堂,李驥等人罵罵咧咧,李驥、斛斯光、厝本等人更是直言要動武。
隴右人口不足,唯靠山南西道遷入人口。
現在臨近隴右的三個道都被更換主官,顯然是朝廷針對他們。
如果隴右無所表示,那豈不是讓天下看笑話?
李驥他們罵罵咧咧,陳靖崇、高進達、崔恕、曹茂、李商隱等人也臉色不太好看。
他們了解的情報更多,所以除非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要不然他們說不出與大唐為敵這種話。
李驥他們畢竟脾氣大,高進達他們也沒想著勸阻,只是等劉繼隆出面安撫他們。
好在劉繼隆沒讓他們等太久,不多時劉繼隆便帶著兩名兵卒出現在正堂,而原本喧鬧的正堂也瞬間戛然而止。
“我一路走過來,最吵的就是正堂,怎么不吵了?”
劉繼隆眉頭微皺,目光掃視眾人。
“節帥,這狗腳朝廷這么對付我們,我們難道不反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