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寒冬之中,三千精騎騎在挽馬、乘馬背上,旁邊還牽著軍馬。
他們將八百步卒拱衛官道中間,八百步卒駕馭挽馬車,馬車上放置多余的甲胄與糧食。
三千八百人的隊伍拉長數里,在京西北大地上橫行無忌。
與此同時,一伙精騎從東北方向疾馳而來,不多時便與天平軍的塘騎碰面。
他們駐足停下,朝著百余步外的天平軍精騎揮舞旗語。
前方探哨的天平軍精騎見狀,當即揮舞旗語回應,同時向后稟告王守文。
前軍塘騎距離隊伍十里有余,所以當王守文得知消息時,已經是兩刻鐘以后。
“吁……”
王守文先行勒馬,隨后皺眉問道:“你確定是隴右的旌旗?”
“確實是隴右的旌旗,當初弟兄們在赤水軍時,曾經見過隴右輕騎持旌旗入姑臧城送信。”
都將開口解釋,王守文聽后沉吟片刻,隨后才道:“傳令三軍原地休息,把隴右的人帶上來。”
“末將領命!”都將調轉馬頭離去,不多時便消失在天際邊。
吳煨得知三軍休息,當即從后軍追了上來。
“怎么回事?怎么休息了?”
他胯下馬匹在原地打轉,被他用手安撫幾下后才老實。
王守文見他來了,當下也沒有隱瞞,直接把隴右軍出現此地的消息告訴了他。
吳煨聽后,沉思片刻便開口道:“聽聞隴右的牙商足跡廣泛,會不會是隴右的牙商?”
“有可能,暫且等著看看便是。”王守文頷首附和,隨后與吳煨在原地等待。
半個時辰后,隨著天色漸黑,王守文干脆令大軍原地扎營。
在他們扎營后不久,一隊天平精騎便帶著一伙隴右精騎走入營盤內,見到了坐在馬札上的王守文與吳煨。
“隴右都護府蘭州鎮五泉軍六團二旅三隊隊正任思漢,見過兩位牙將!”
畢竟是隴右出身,盡管只是隊正,但任思漢行起禮來,仍舊不卑不亢。
見狀,王守文倒是有些欣賞:“聽說隴右伙長及以上的武官都懂文識字,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任思漢回應道。
見狀,王守文與吳煨對視,眼底都閃過詫異之色,但很快恢復正常。
“爾等為何出現在夏州?”吳煨扮做黑臉,質問眾人。
任思漢不卑不亢作揖,隨后解釋道:“本是隨陳押衙前往河東,如今返回隴右,臨時在夏州歇腳。”
“今日押衙得夏州所托,特意派我等前來詢問兩位牙將用意。”
見問出結果,吳煨看向王守文,王守文也松了一口氣。
兵臨城下交談雖然效果很好,但若是田在賓小肚雞腸,那這八百夏綏出身的弟兄不免會被針對。
如今能先把事情談好,這倒也方便些。
這么想著,王守文也開門見山道:
“夏綏節度使田在賓,我等并不熟悉,不過劉節帥名聲在外,我等倒是信任劉節帥麾下陳押衙。”
“實不相瞞,我等嘩變,只為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