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五,王守文從呂梁山尋小道走入山中,吳煨率兵包圍太平縣。
李承勛得知吳煨、朱淮二人包圍太平,本想太平縣城高厚實,能阻擋數日,可以借機拖延時間,等蔣系南下。
“砸!!”
“嘭嘭嘭——”
臘月初六,吳煨與朱淮僅用一夜時間,便連夜打造出了十余臺投石機。
他們將投石機抵近城墻,以五十步的距離不斷投石。
彼時太平縣內有守軍五百,加之太平縣內人口眾多,因此李承勛并不擔心太平縣陷落。
“派出軍中八百精騎,將方圓二十里內百姓全數抓來,驅使他們為我軍修建投石機,填護城河!”
太平縣外牙帳內,吳煨有條不紊的指揮,朱淮則是負責前線監軍。
在八百精騎與四千多胡兵的進攻下,太平縣的夯土城墻脆弱不堪,僅僅一晝夜便缺口破損。
得知天平軍圍攻太平,太平四周及南邊的胡人北上投軍者甚眾,即便每日強攻太平縣,天平軍數量仍舊快速壯大。
被抓獲的數萬百姓以砂土填平太平縣護城河,朱淮率四千多胡兵推動云車、井欗等攻城器械發起強攻。
臘月初七申時二刻(15:30),太平縣被攻破,城內守軍投降。
吳煨、朱淮洗劫城中富戶,將倉庫充入軍中管理,軍中兵卒每人發錢十貫后南下正平。
消息傳到李承勛手中時,已經是當日入夜后。
“娘賊的,這群叛賊定然是在索勛手里學到了河隴投石機!”
得知太平縣被攻破之后,李承勛立即決定改變計劃,向西以東后,由稷山縣渡過蒲水,向東進攻吳煨。
“使君,崔使君有軍情傳來。”
不等大軍拔營,便又有軍情從北邊傳來。
李承勛皺眉示意都將開口,但見都將說道:“白日午后,鳳翔、涇原等鎮兵馬走出呂梁山,正在汾西縣南部休整。”
“蔣使君傳來軍情,大軍明日便能抵達臨汾南部,后日就能接引東岸大軍渡河。”
“好!”李承勛精神一振,打了這么多天,總算聽到好消息了。
見狀,他立馬吩咐道:“傳令蔣使君、崔使君,讓他們派出精騎,警惕南邊叛軍,以免叛軍趁其半渡擊之!”
“是!”都將應下,事后見李承勛不再安排,當即準備退走。
不過在他退出不久后,便另有都將走入牙帳。
“使君,朝廷派出輕騎前來詢問,何時能全殲叛軍!”
聞言,李承勛心里有些煩躁。
這幾日里,朝廷每日要發兩三批輕騎前來詢問自己。
盡管己方兵力遠勝叛軍,但如今叛軍深得河中胡雜民心。
具體能幾日剿平叛軍,他自己心里也沒底。
想到這里,李承勛還是深吸一口氣道:
“告訴朝廷,河中胡雜擁護叛軍作亂者數萬,叛軍兵力已經與我軍相當。”
“剿滅叛軍,短則半月,慢則月余!”
他話音落下,都將卻愣了愣。
叛軍數量明明只有八九千人,怎么如今能與己方相當了?
不過他只愣了片刻,便回應稱是,并退出了牙帳。
朝廷的輕騎帶著軍情返回長安,而李承勛也傳令三軍,準備明日向西移軍一百二十里后渡河,入駐稷山縣。
其實此時他距離正平只有不到三十里,但三十里修建浮橋并渡河肯定無法在一天內完成,而太平縣與正平縣距離不過三十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