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深!!”
亂陣中,匆匆率領精騎突出隴右精騎包圍圈中的稱勒向北眺望。
三辰旗與“張”、河西等旌旗獵獵作響。
哪怕稱勒再怎么老眼昏花,也知道自己今日是被河、隴兩軍包圓了。
“輕騎掩護馬步兵撤退上馬,向嘉麟撤軍!”
對付一個劉繼隆就已經用了稱勒所有手段,饒是如此,卻依舊被劉繼隆壓著打。
如今又來個張淮深,昔年張掖慘敗還歷歷在目,稱勒自然不想讓這么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以甘州回鶻近萬甲兵的實力,若是殺到西域去,至少也能搶占大半個西域,沒有必要在這里白白丟掉性命。
“殺!!”
沖鋒路上,張淮深熱血沸騰。
此刻的他不再受到唐廷掣肘,也不用再與河西豪強虛與委蛇。
在這里,沒有那么多煩惱憂愁,唯有廝殺。
兩千五百河西精騎一頭撞入那十余萬輕騎之中,如虎入羊群般,將阻擋在前的所有輕騎斬殺。
回鶻的甲兵開始后撤為精騎解圍,劉繼隆不想己方精騎有所死傷,于是主動放走了那些回鶻精騎,帶領隴右精騎向北廝殺而去。
他們一南一北,瞬間將十余萬回鶻輕騎殺成兩段,并成功會師。
“劉繼隆!”
“張使君!”
相隔數年,兩人再見時,卻不想是這樣的場景。
馬匹交錯間,僅是簡單的擊掌動作,便填補了這么多年的間隙。
“我派出輕騎南下,不過還沒有得到你的回信,就探到稱勒東進。”
“倒是不曾想到,你竟然把這十幾萬回鶻人壓著打!”
張淮深臉上笑容洋溢,語氣也忍不住的拔高,可見其有多高興。
劉繼隆比他稍微冷靜些,但也爽朗笑道:“得張使君解圍,今日必要讓這些胡雜葬身此處!”
“好!”
張淮深調轉馬頭,接著說道:“你我兩軍不曾訓練,便不與一處作戰,各自廝殺,看誰所殺胡雜更多!”
“好!”劉繼隆沉聲應下,隨后便見張淮深抖動馬韁,向著南邊廝殺而去。
“節帥……”
交錯間,劉繼隆見到了酒居延,酒居延也見到了劉繼隆。
酒居延臉色高興,眉宇間卻十分復雜。
他不后悔留下跟隨張淮深,也為劉繼隆今日成就感到高興。
饒是如此,他心里依舊覺得對不起劉繼隆。
“去吧,好好廝殺!”
劉繼隆爽朗一笑,隨后回頭看向李商隱、曹茂等人。
二人還未從剛才緊張的廝殺中走出來,不然曹茂也不會不和酒居延打招呼。
“如何,是否清醒些?!”
劉繼隆的聲音將二人喚醒,二人醒來后左右張望,咽了咽口水:“自然”
“好,那繼續廝殺,直到將眼前胡雜盡數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