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他們在后面推波助瀾,索勛也就不可能入主涼州,而張淮鼎他們也就不必入京。
京畿長安雖然富貴繁華,但張淮鼎在這里不過是個微末小官。
可若是在河西,他張淮鼎卻只在張議潮、張淮深及張淮銓之下,是名副其實的“小張河西”。
此等落差,若是想要張淮鼎毫無怨言,那反倒難成現實。
“呵呵,張押衙請坐。”
王宗會笑著起身,親自示意張淮鼎坐下。
對于王宗會的示好,張淮鼎也十分警惕,并未坐下。
“王監軍若是無事,那末將先行告退了!”
他作勢要走,王宗會無奈挨罵其心急,接著開口道:
“近來京畿情況,想必不用我多說了。”
“如今有一份從龍之功擺在張押衙面前,不知道張押衙想不想抓住這個一飛沖天的機會!”
王宗會的話,讓張淮鼎離開的腳步停下,輕嘲道:
“末將不僅知道,還知道王中尉被罷黜外放了!”
張淮鼎將嘲諷的表情拉滿,但王宗會卻笑道:
“若是您眼界如此,那恐怕要錯過這機會了。”
“嗯?”張淮鼎皺眉,他想不通王宗會為什么還敢如此跋扈。
他最大的靠山王宗實已經倒下了,接下來他們將被馬公儒等人清算。
如此局面,王宗會卻穩坐釣魚臺,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讓他理解不了。
對此,王宗會輕笑道:“今夜,右神武軍將巡守十六王宅。”
“若是您能接下這件差事,那天大的功勞便會輪到您的頭上。”
“您若是有后顧之憂,只需觀望便可,不會牽連到您,但功勞也就沒有了。”
面對王宗會的自信滿滿,張淮鼎反倒不自信了起來。
他想一走了之,但他卻放不下一飛沖天的機會。
“我若去了,又能如何?”
張淮鼎緩緩坐下開口,王宗會見狀便知事情成了大半。
“您若去了,事后最少拔擢兩個品秩。”
“您若是去了后并出手,留京則與你父平起平坐,外放則擔任嶺南、福建等地觀察、經略。”
王宗會的話,瞬間把張淮鼎的胃口吊了起來。
這些日子不是沒有人找過他,但都是想通過他來游說他阿耶張議潮。
如王宗會這種尋找他,以他為主的人還是第一個。
正因如此,張淮鼎心動了。
他不為別的,就是想讓自家阿耶看看,他口中才干不足的自己,也能做出沖天之事!
為此,他能與仇人合作。
“今夜我會去十六王宅,但愿王監軍說到做到。”
張淮鼎起身走出牙帳,而王宗會見狀也輕笑舉杯抿了一口。
盡管他面色從容,但握杯而顫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與此同時,身為宣徽北院使的齊元簡也在得知王宗實外放消息后,急忙帶著一群北司官員及禮物來到了馬公儒府上。
由于今日事關重要,馬公儒等人一直在宮中等待皇帝背疽切除的消息,所以齊元簡的事情,還是宮外派人前來,他們才因此得知。
“哼,這幾年他跟著王宗實沒少對付我們,如今眼見王宗實倒了,便想投靠我們了?”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