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劉繼隆對酒居延道:“既然于闐等國所需貨物甚多,那明年開春,便以此次商貨二倍販賣之。”
“此外,今年秋收期間北上蕩平居延海甘州回鶻之事,我師二千精騎也已準備就緒,只需張節帥示意便可。”
酒居延稱呼張淮深為節帥,這說明張淮深也不打算與唐廷往來了,不然他稱節帥,可以說是僭越,必然會引起河西內部動蕩。
不過自從索氏出走,李氏投靠后,張淮深在河西即便算不上一言堂,卻也相差不大了,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至于出兵居延海,這對隴右好處極大,加上是河西精騎為主,他自然配合。
“既然如此,那末將現在便返回甘州,將此間事情轉告我家節帥。”
“好。”
劉繼隆沒有作秀阻攔,而是將酒居延送出了衙門,并在酒居延帶著河西三百余名精騎離開后的第二天,親率二百精騎押送香料,南下臨州。
九月二十日,他率軍返回了狄道城,也見到了高進達及崔恕等人。
盡管他急想著見見封徽,但都護府確實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
別的不提,單說販給河西的那批犯事之人,便有不少是貪腐的官吏。
正因如此,返回狄道的劉繼隆,并沒給出城迎接他的所有人好臉色,哪怕是百姓與烈屬自發迎接,他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他的態度,令眾人心情沉甸甸的,直到走入都護府正堂,劉繼隆才在坐下后掃視眾人,冷聲開口道:
“我不過出征半載,便有三百多人頂風作案。”
“怎么?是覺得我遠在涼州,管不了他們了,所以就膽大妄為了?”
三言兩語間,眾人冷汗直冒,高進達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作揖:
“節帥,這是我等監察不利才導致的,請節帥責罰……”
劉繼隆沒有回應他,而是冷聲開口:“韓正可?”
“節帥,下官在此。”
一名二十出頭的綠袍官員走出,而他就是曹茂不在時的都察院主事。
此次犯事的三百多人,基本都是他帶隊抓出來的。
“犯事者都揪出來了嗎?”
劉繼隆質問對方,韓正可卻不卑不亢道:“回節帥,貪官污吏及犯事者常有,是掃不清,除不盡的。”
“下官及都察院內官吏,只能保證不放過任何一個查出的貪官污吏及犯事者。”
韓宜可這句話倒是很有水平,至少在以前的都護府環境下,是培養不出這種人的,因為韓宜可是經李商隱書信引薦進入隴右的官員。
隴右的底蘊很薄,還在發展中,想要把文化發展起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對此,劉繼隆滿意頷首道:“都察院理應監察府內全境各州,凡有人包庇阻攔,皆以同罪論處!”
“我不曾少你們富貴,你們所用一針一線也都是隴右百姓們省吃儉用交上了的。”
“你們在盤剝壓榨隴右的百姓前,最好先好好回憶回憶當年在吐蕃治下,為奴為婢的自己!”
話不多說,劉繼隆起身便往內院走去,而正堂內留下的所有人則是心有余悸,面面相覷。
劉繼隆依舊還是曾經的那個劉繼隆,但他們之中又還有多少人是當初的那個人呢?
這個問題,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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