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相比較唐廷的內部問題,他不如想想隴右自己的內部問題。
“國子監那邊情況如何,現在每年小學畢業的學子有多少,大學的又有多少?”
劉繼隆詢問崔恕,盡管這不屬于崔恕管理的范圍,但由于李商隱就任涼州刺史,所以國子監的事情,也就需要他出面分擔了。
“在學者四萬五千四百余人,其中小學畢業后的學子數量為八千人左右”
“其中畢業后就讀大學的學子為三千二百余人,其中六百余人就讀臨州大學,余者分散各州。”
“剩余四千八百多人,基本在畢業后投軍或從吏、從醫了。”
“今年歲末后,小學應該畢業六千人,明年五千人,后年一萬四千人,再往后都是一萬人左右。”
隴右的人口基本穩定,每年就讀的學子數量在一萬人左右,隨著人口增長而不斷增加。
為了培養自己的讀書人,都護府每年在這上面的投入很大。
哪怕書本書桌一代傳一代,可教習總歸要俸祿,更別提學校還包午飯了。
“教習數量有多少?”
劉繼隆詢問起來,而崔恕也不假思索道:“二千余四十六人,數量較少,主要是因為不少教習都去讀大學去了。”
隴右的基礎教育很薄弱,很多小學教習,實際上就是當初大字不識的兵卒。
他們傷殘后,要么擔任直白,要么擔任教習。
盡管他們在軍中經歷了掃盲,傷殘后又加緊學習了不少時間,教習的同時也半工半學,但學識始終是薄弱的。
部分有遠見的,都選擇了申請大學就讀,畢竟他們有撫恤,足夠他們讀大學。
“另外傳令各學校、軍隊及衙門。”
“三年后,兵卒需要小學學歷,小學教習及直白等工作,需要大學學歷。”
劉繼隆新頒布了一條政策,不過這條政策對于大部分隴右百姓來說,并不容易。
在均公田的政策下,除了近三年新加入的百姓,其余百姓基本每戶擁田三十畝。
盡管大學也不需要書本及學雜等費用,但卻需要自己交糧來換糧票,買筆墨紙張和被褥、衣服。
交糧食換糧票,而糧票又分飯票、菜票、肉票。
一百斤糧食換一百斤糧票,一斤糧票換兩斤飯票,或一斤菜票、四兩肉票。
除此之外,正常的筆墨紙張,一年最少需要二百斤糧票。
如果再算上每年的冬夏衣,供養一個大學生,基本需要一千二百斤糧食,接近十畝地的產出。
哪怕是經歷過早期分地的百姓,也需要勒緊褲腰帶,才能供養一個大學生,更不用提后來者了。
一家五口參與開墾公田中,起碼五年才能均到四十畝耕地。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人口增加后,開荒難度會逐漸變大。
先加入的百姓開墾河谷時,五年能開墾四十畝荒地為熟地,但后來者就被擠到山腳開墾,五年都不一定能開墾三十畝。
隴右的耕地潛力很高,這不假,但那是因為先前的人口少。
劉繼隆剛剛拿下隴右全境時,人口不過二十余萬,而今卻足有五十六萬。
正因如此,劉繼隆的這項制度宣布后,許多為了兒孫的百姓,恐怕都會勒緊褲腰帶,最少供一個孩子讀大學。
此外,那些后遷入的百姓,也會鼓足力氣開荒,為了自己和兒孫努力。
即便如此,有限的生產力下,隴右能供養的學子數量也不會多。
劉繼隆的這項政策,打破了原本的“平等”。
只是對于當下的生產力來說,絕對平等是不可能存在的。
劉繼隆能做的,只是在時代生產力下,做到相對的平等。
輕緩吐出一口濁氣,劉繼隆看向崔恕道:“辛苦了,去辦事吧。”
不等崔恕回答,他轉身走入了朱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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