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重任應下,當即派人前去詢問。
待安排好一切后,他這才回頭詢問高駢:“節帥,若是塘兵的話,是否代表段宗榜開始撤退了?”
“沒錯。”高駢頷首:
“若是塘兵,頂多放出十里就足夠,畢竟我朝在矩州東南方向沒有實力較強的軍鎮。”
“而今南蠻將塘兵放出矩州四十里外,只能說明段宗榜開始撤軍,就是不知道他距離矩州還有多遠。”
他伸出手在地圖上比劃丈量,隨后沉著道:
“從播州到矩州不過二百三十里,以其蠻兵速度,最快也需要三日才能抵達。”
“若是段宗榜已經來到矩州,那我們只能依托十里外的烏蠻水(南明河)列陣。”
“若是段宗榜還未抵達,我們連夜渡水前往清州縣,截斷他們退路!”
高駢思緒間,已經想好了一套令他們立于不敗之地的辦法。
“我軍只有五千,而敵軍三萬,這么做是否有些托大?”
王重任有些緊張,高駢卻很自信:
“區區南蠻,五千兵馬足以破其六師!”
在他的自信下,嶺南軍向著南邊的矩州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南邊發現敵軍的軍情也送回了矩州城內。
段榜成得知消息,當即往播州送去軍情,同時率軍三千出城,向南邊烏蠻水疾馳而去。
時值黃昏,率先抵達烏蠻水的是嶺南軍,而烏蠻水北岸已經聚集了百余名嶺南軍塘騎。
在他們的四周還躺著數十具塘兵尸體,顯然是經過一場惡戰才搶占的河岸。
“精騎先隨我渡河!”
高駢已經換身甲胄,振臂一呼后,率領兩千余精騎開始渡河。
猶如已是中秋,烏蠻水的水位雖然高,但高不過五尺,而且塘騎已經布置了渡索,所以精騎只需要沿著渡索渡河就行。
不多時,數千番漢精騎渡過烏蠻水,而北方也傳來了刺耳的哨聲。
“嗶嗶——”
“反應過來了?”
高駢穿上了擰干的衣袍,將甲胄擦干后穿上。
不多時,北邊出現數十名塘騎南下,高駢平靜看著他們來到自己陣前。
“節帥,南蠻三千余人出矩州南下,距此地不過五里!”
負責塘騎的藺茹真將前來匯報,高駢聽后笑道:
“區區三千蠻兵也敢來造次,張璘、藺茹真將……”
“末將在!”二將作揖。
“你二人率兩千精騎出擊,把這三千人吃下!”
“末將領命!”
在高駢的軍令下,張璘與藺茹真將策馬出擊,剛剛渡過烏蠻水的兩千余精騎中也分出了兩千精騎,留下七百余精騎。
在他們走后,后軍的步卒和民夫、塘騎開始渡河。
從烏蠻水北上矩州,這條道路沿途丘陵山丘不少,但相比較黔中大部分地形來說,此地已經能稱得上“平原”二字了。
兩千精騎疾馳向北,不多時便在三里外與段榜成的三千蠻兵碰上。
雖是蠻兵,但得益于南詔的國力,這三千蠻兵盡數披上了扎甲,刀槍弓弩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