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宿州虹縣城外,戰后的景象顯得格外慘烈。
盜寇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殘缺的兵器和折斷的旗桿散落四處,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淮南軍的軍營在城外搭建起來,一頂頂帳篷連綿不絕,傷兵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令人心顫。
楊復恭雖是宦官,可此時卻身穿甲胄,率領百余名甲兵穿過營地,臉上還有不少血跡未曾清洗。
他徑直走向牙帳,毫不猶豫地掀開帳簾,走入其中。
帳內,令狐綯正站在沙盤前,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楊復恭上前一步,作揖行禮的同時,語氣沉穩道:“使相,我軍已擊破賊寇左軍,殺賊數千,但未發現賊軍之中的甲兵蹤跡。”
令狐綯聞言將頭抬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王仙芝能以如此速度拿下宿州其余三縣,怎么會在進攻虹縣時如此疲軟?”
“奇怪……”他低聲自語,心中隱隱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王仙芝的舉動太過反常,令他難以捉摸。
“一個私鹽販子出身的亂兵都將,竟然如此狡詐……”
令狐綯呢喃著,不知是否是對王仙芝的夸獎。
他轉身看向沙盤,手指輕輕劃過宿州的地形,低聲喃喃:“此人率軍從邕州北上,過程狡詐多變,還是得小心提防。”
楊復恭見令狐綯瞻前顧后,忍不住皺眉道:“使相,賊寇不過是烏合之眾,即便有些詭計,也難敵我大軍壓境。”
“只要我軍穩扎穩打,步步為營,必能將其剿滅。”
“是極……”令狐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點頭道:“傳令下去,各軍繼續推進,務必盡快收復失地,疏通漕運,將賊寇圍困于龍首山一帶。”
“末將領命!”楊復恭作揖領命,轉身退出牙帳。
只是在他離開的同時,強攻彭城一整日而不克的龐勛也下令收兵,準備休整過后,明日再強行進攻彭城。
隨著大軍奔走回營,柴存也疲憊的走入了自己的營帳。
不過當他掀開帳簾,卻見自己帳內居然坐著個人。
“你是誰,怎么會在本……”
“是我。”
尚讓抬起頭來,對上柴存詫異的目光,當即開口道:
“你攻掠徐州那幾座城池,從龐勛手中得到多少甲胄了?”
“四百套,他不愿意給我更多。”
柴存先行回答問題,接著走上前來,小聲詢問道:“二郎,你怎么來了?”
“節帥派我來的。”尚讓頷首回應,接著再度詢問:“你麾下盜寇還有多少?”
“死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龐勛又將這幾日加入軍中的盜寇交給了我,此地還有近萬盜寇。”
“嗯……”尚讓點頭,隨后在柴存震驚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帶上你的四百甲兵,我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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