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隆簡單推算,便已經將話題說到了五年后。
五年后是咸通十年,歷史上龐勛作亂半年有余,河淮洪澇、大旱不定。
可如今,龐勛與王仙芝被王式打得分別逃入魯山、大別山中,是否還能重新搖旗都另說。
看似天下太平,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龐勛與王仙芝的此次作亂,不僅把河淮兩道十二個州的經濟給破壞了,還造成了數量更多的流民。
從目前來看,朝廷壓根沒有賑災的打算,甚至連諸鎮兵馬的犒賞都給削了三分之一,讓諸鎮節度使自己解決。
這樣的做法,也提前造成了諸鎮節度使對朝廷失望,很有可能導致日后諸鎮剿賊出工不出力。
除此之外,更為重要的就是劉繼隆將在西南點燃的戰火。
戰火若是點燃,以大唐如今的財政情況,唯有加稅這一條路。
大唐若要加稅,那諸道的流民和盜寇也將會越來越多。
哪怕王仙芝和龐勛會死在王式手上,但天下還會冒出李仙芝、趙仙芝、張仙芝……
或許大唐會提前三代亡于李漼手上,只是不知以何種過程。
自今年往后,每年都會有數千大學學子畢業,而他們將成為劉繼隆打破世家壟斷知識和權力的鐵錘。
思緒此處,劉繼隆他們也走入了都護府的正堂。
劉繼隆坐回主位,翻了翻桌上的文冊,發現沒有什么變化后,接著看向高進達:
“儲備的官員與直白,差不多可以在秋收結束后,盡數調往宕州、武州、松州了。”
“是!”高進達頷首應下,劉繼隆則是看向了陳瑛:“曹茂那邊情況如何?”
“進展緩慢,不如先將他調往隴南,把西川六州的事情敲定再……”
陳瑛嘗試建議,但劉繼隆卻搖了搖頭:“不必。”
“西川六州重要,但朔方四州也同樣重要。”
“此外,河西那邊也稍微關注關注,畢竟黠戛斯答應了與河西聯手出兵驅逐西域的回鶻殘部。”
“若是能在這兩年就把回鶻殘部驅逐至濛池(咸海),那自然最好。”
“是……”高進達點頭附和,接著拿出文冊道:
“近兩年來,國子監度支不斷增加,眼下負責蒙學的小學便有六萬三千余學子,大學則不少二萬六千。”
“隴右人口僅九十三萬,學子便近九萬,若是都科考直白為吏,這都足夠治理半個天下了……”
高進達說的很委婉,但劉繼隆知道他的意思,無非與之前所說話題含義相同。
可是對于劉繼隆而言,這群人若要全部投入到天下中,最少還需要十二年時間。
現在看似很多的學子,一旦隴右這臺戰爭機器發動起來,日后便顯得不足了。
“現在很多,但再過幾年,你就會覺得少了……”
劉繼隆與高進達對視間說出這句話,高進達當即便明白了劉繼隆想要東出的決心和時間。
不過他并不清楚,劉繼隆不僅要東出,還需要解決世家豪強把控科舉,將科舉視作世家庶族工具的問題。
他想要把唐宋的門蔭、以及明初死灰復燃的察舉制掃進歷史垃圾堆,便需要一批人來奠定劉繼隆所定下的制度。
如此之后,科舉才能公平的為天下人所服務,而這批人就是隴右的這群無背景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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