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自己心心念念的關內道口馬買賣也能重新做起來,還得了個開國縣公的爵位。
想到這里,張淮深沒有激動,只覺得自己與自家叔父過往所努力的一切,宛若笑話。
早知道這么容易就能得到節度使旌節,他早就把劉繼隆扶持起來,讓朝廷感受感受臥榻猛虎的威脅了。
“茲事體大,此事某還需要與內臣商議,請劉主事先去寅賓館休息吧。”
“這是自然,那下官先行告退。”
張淮深將劉宗望應付了過去,并示意西州的一名別將帶他離去。
待他們走后,王景之立馬便站了出來。
“節帥,我們不能做背信棄義之徒!”
“沒錯!”王景翼也站出來附和起來,而李恩則是沉吟道:
“朝廷給出的價碼很高,我們可以陽奉陰違。”
“想來就算劉繼隆知曉,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幾人都不同意與隴右決裂,這并非他們有所遠見,而是河西歸義軍早就被朝廷折騰怕了。
從索勛亂涼州開始,河西歸義軍就沒有順利過。
直到與朝廷斷絕往來,依附隴右發展后,河西歸義軍才漸漸走上正軌。
從關內道買賣口馬固然誘惑,可劉繼隆這幾年也先后與他們完成了近三萬人的口馬貿易,并且拉攏了黠戛斯與他們組成聯軍。
若非遷徙而來的人口還未恢復生產,張淮深恐怕已經與黠戛斯一同舉兵,將天山南北的回鶻殘部掃出西域了。
“此事,確實需要告訴劉牧之,不過得快。”
張淮深將此事定調,因為他知道隴右與河西關系就是唇齒關系。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已經多次在河隴大地上演了。
從大中皇帝李忱到如今的咸通皇帝李漼,他們都對歸義軍充滿了猜忌。
張淮深早就對這所謂的大唐失望了,尤其是在隴右突起獨大后,他連口號都改成了“漢家不偏安”。
“節帥,隴右送來書信!”
忽的,堂外傳來稟報的聲音,張淮深聞言不假思索:“進來!”
在他的示意下,堂外的別將很快走入堂內,將劉繼隆派人送來的書信呈遞給了他。
他本以為是劉繼隆猜到了朝廷的作為,卻不想書信內容卻是提醒他河西佛寺僧眾的事情,以及征討回鶻殘部的事情。
“看來你也并非料事如神,全知全解……”
望著與自己此時所遭遇事情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張淮深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最后焚毀書信,提筆手書一份,將墨跡吹干后滴上火漆,用自己的私印蓋好。
“八百里加急,將這封手書以最快速度送往隴右都護府。”
“末將領命!!”
別將接過手書,隨后恭敬退出正堂。
待他走后,張淮深這才與眾人討論起了西州屯田的事情。
至于被他所送出的這份信,大概在十五天后才送抵了隴右。
劉繼隆趕在大雪封山前返回了隴右,還沒坐下就接到了他這份手書的消息。
“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