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帥,都按照您交代的,把消息傳給李副都護他們了。”
中堂內,離開副都護衙堂的那名校尉正在對著屏風后的劉繼隆匯報。
劉繼隆在埋頭處理政務,聽到他的聲音后頷首道:“進來說話。”
“是……”
校尉走入屏風內,他瞧見了剛過而立之年的劉繼隆,劉繼隆也瞧見了他。
相較于劉繼隆,這位二十五六歲大的校尉在眉眼間很像某人。
“他們態度如何?”劉繼隆詢問,而校尉則是將李驥他們的態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劉繼隆聽后沉默,不久后松了口氣。
校尉見狀,當即作揖道:“節帥,他們雖是您的生死兄弟,可他們這樣對您,您何必與他們客氣?”
劉繼隆聞言眉頭微皺,隨后漸漸舒展道:“二郎,你阿兄的事情在我而不在他們,莫要遷怒于人。”
“節帥,我不是這意思!”被他稱作二郎的校尉連忙作揖,而劉繼隆看他的眼神也極為復雜。
第三伙中,與劉繼隆關系最貼近的,分別是張昶和趙遷。
至于李驥、馬成他們,則是在甘州之戰后才漸漸熟悉起來的。
這位所謂的二郎,便是昔年舉家從酒泉前往甘州,落戶山丹的趙遷家弟。
趙遷死后,家中留有父母及妻兒,還有兩個弟弟。
眼前的二郎,便是趙遷的二弟趙英。
“我只是覺得,他們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趙英低頭說著,劉繼隆聞言頷首:“眼下大爭之世,不是內斗的時候。”
“是……”趙英頷首,但劉繼隆看得出他并不服氣。
對此他在心底嘆了口氣,不由詢問道:“三郎那邊進展如何了?”
“李使君一如既往,沒有什么小動作。”趙英不假思索的回答,劉繼隆聞言滿意。
自李驥他們開始抱團,劉繼隆便私下安排了起來。
趙英及其弟趙晟,分別負責隴右及涼州的百官監察,所需錢糧都由內堂調撥。
內堂的錢糧,原本只依靠劉繼隆的俸祿和永業田產出,但劉繼隆早就暗中示意曹茂從絲路生意上克扣錢糧,補給內堂。
內堂每年所獲錢糧數萬貫,大部分都調給了趙英和趙晟倆兄弟。
明面上,倆兄弟只是校尉,但私底下的人手卻不少于千人。
“義山未曾辜負我信任,但他畢竟有著宗室血脈,不得不防。”
劉繼隆沉聲說著,目光也看向趙英:“趙輔近來如何?”
“那小子剛剛入學臨州,再過四年方才畢業,家嫂與他都記得節帥恩德,必不敢忘。”
趙輔是趙遷的遺孤,如今十四歲,剛剛入學臨州大學。
“好了,你先回去吧,出來太久,不免惹人懷疑。”
劉繼隆頷首示意,趙英卻作揖道:“節帥放心,外堂與中堂都是我們的人,只是假意歸順于他們罷了,必不會出賣我。”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需謹記。”劉繼隆提醒一聲,趙英見狀頷首,隨后便退出了中堂,往外堂走去。
待他離去,劉繼隆又繼續低下頭處理起了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