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盧丹增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他本就打算在今晚值夜。
“下去吧。”
尚摩鄢擺擺手,眼見沒盧丹增離開牙帳,他的焦慮才稍微舒緩幾分,不知不覺便陷入了夢鄉中。
夢境里,他夢到了當年論恐熱舉兵前來,在牦牛硤擊敗他阿爸的場景。
他記得很清楚,他阿爸風塵仆仆的騎馬回到了鄯州,隨后便叫來了拓跋懷光,將鄯城托付給他防守,聲稱要外出去邏些城求援。
那一日府中很亂,所有人都在爭搶著收拾東西,他心中慌張不已,只能坐在位置上看著奴隸們收拾東西。
煎熬了許久,他被他阿爸帶著坐上馬車,走大斗拔谷道前往了甘州。
路上他阿爸不斷咳嗽,而他腦中一片空白。
只是這次他們似乎沒有這么幸運,鄯城的拓跋懷光投降了論恐熱,并帶著論恐熱的騎兵朝他們追擊而來。
他們只能不斷逃命,可在逃出大斗拔谷道的時候,山谷外的祁連城卻沒有一人駐守。
張淮深、酒居延、劉繼隆……這些人仿佛都是他幻想出來的。
最終他被拽下馬車,被押著跪在了尚延心、拓跋懷光的面前。
他們父子三人被控制住,番兵的刀高高舉起時,他驚恐看向他阿爸,卻見他阿爸表情焦急。
“別睡了!快醒過來!”
“殺!!”
喊殺震天,尚摩鄢猛然驚醒,額頭滿是冷汗。
只是不等他從夢中走出來,便見沒盧丹增闖入了他的牙帳,手里還提著刀。
“你要干什么?!”
尚摩鄢破口質問沒盧丹增,卻見沒盧丹增滿臉焦急:“阿爸,唐軍夜襲灌口,快穿甲!!”
直到此刻尚摩鄢才反應過來,他耳邊的喊殺聲并未隨著夢境消散而消失,反而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替我穿甲!!”
尚摩鄢連忙爬起來,在沒盧丹增和幾名兵卒的幫助下穿上甲胄,提刀沖出了牙帳。
帳外,所有戰兵都在幫忙穿甲,而遠處的營帳正在升騰火焰。
“唐軍從哪殺來的!”
尚摩鄢質問沒盧丹增,沒盧丹增急忙道:“好像是從北邊殺來的。”
“北邊?”尚摩鄢思緒間便想到了是誰:“高駢,你這個豬犬的家伙!”
冷靜下來,尚摩鄢開始指揮道:“不用管兵眾,把所有戰兵集結起來,朝他們殺過去!”
“殺過去?”沒盧丹增表情錯愕,可尚摩鄢卻抓住他的領子道:
“丹增,阿爸今天再教你一個理!”
他沒有說是什么道理,只是推開了沒盧丹增,沉著站在原地等待戰兵著甲。
不多時,火光朝他們靠近,他們肉眼所見的地方,無數唐軍精騎手持火把焚燒帳篷,而此時中軍牙帳附近的戰兵也穿好了甲胄。
唐軍的精騎也發現了他們,但是并沒有貿然進攻,而是一直在焚燒帳篷,屠殺無甲的兵眾,同時朝他們這邊集結而來。
多康的戰兵匆忙著甲,勉強聚集了上千甲兵。
尚摩鄢翻身上馬,對四周戰兵振臂高呼道:“他們不過幾千人,我們的援軍就在二十幾里外,告訴我,他們有什么可怕的?!”
話音落下,他抖動馬韁,吶喊道:“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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