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這塊營地的列校聞言作揖:“兵馬使,這人是從獄中抓來的民夫,在許州名聲不好,城內外稱呼他為賊王八,名叫王建。”
“賊王八,還不過來參見王兵馬使?”列校看向王建開口,王建于是走上前行禮道:
“忠武軍第二都第二旅第二隊小卒王建,見過王兵馬使……”
王建倒也不怯場,目光甚至還打量著王涉,而作為節制忠武軍戍兵的左兵馬使王涉則是滿意點頭。
“不錯,是個漢子。”
他沒有多做評價,只是略微點評,便帶著人繼續巡營去了。
與此同時,已經洗碗回來的青年對王建說道:“行哥,聽說這王兵馬使是王少保的長子。”
“與某有何干?”王建對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人,沒什么興趣。
與青年聊了幾句,他便回到了軍帳內呼呼大睡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隨著王涉巡營結束,他也返回了營中牙門,對書寫奏表的王式作揖道:
“阿耶,某看過了,營內沒有什么問題。”
“沒有就行。”王式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替我派人將這份奏表送往長安,送給至尊。”
他放下毛筆,吹干墨跡后,將奏表蓋上印記,隨后遞給了王涉。
“是!”王涉應下,不多時便派人將奏表送往了長安。
待他回來,王式卻才開始讓人準備飯食吃飯。
見他回來,王式詢問道:“操訓時間也不算短了,軍中可有變化?”
“兵卒的戾氣比之前少多了,不過軍將們都是偷奸耍滑的脾性,看樣子還是得在交戰的同時,提拔些得力的將領才行。”
王涉將自己看到的大概都告訴了自家阿耶,王式也早有預料,因此并未感到詫異。
只不過在王涉開口后,他接著繼續說道:“此間事情,你與趙黔看著去辦。”
“是!”王涉接著應下,眼見自家阿耶沒什么想說的,他這才走出了牙門。
與此同時,官軍在鳳翔的動靜,也沒有逃過隴右的監視。
雖說隴右派出去的諜子沒有實力滲透進入軍中,但只要能搞懂唐軍的號令,就大概知道這些人在干嘛。
王式在鳳翔練兵磨合諸鎮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劉繼隆的耳內。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會面黠戛斯派來的使臣。
“職使合伊難支,見過節帥……”
“職使請起。”
都護府內,劉繼隆隔空抬手,示意合伊難支起身入座。
“謝節帥賜座!”合伊難支起身回禮,動作干脆利落,顯露出草原民族的豪邁與直率。
他入座于右首第一位,坐姿端正,目光炯炯有神,直視著劉繼隆,沒有絲毫避諱。
待他坐定,不等劉繼隆詢問,他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劉節帥,我這次南下是奉阿熱之命,前來與您商議一事。”
“職使請說。”劉繼隆微微頷首,神色平靜,似乎對合伊難支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
合伊難支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大唐朝廷近日向漠北派去了使者,并賞賜了我們三萬匹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