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灣峽,前后布置了四重關隘與兩重渡河城關,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望著被經營如鐵桶般的渭州隴西,便是連王式都不免感到頭疼。
他自領兵以來,前后近十年,但對手都是大禮群蠻,中原盜寇。
圍剿藩鎮,這種戰事已經許久沒有發生過了,因此不止是他,就連諸鎮都心里打鼓。
畢竟他們圍剿的不是一般的藩鎮,而是隴右這種不輸河朔三鎮的大鎮。
想到這里,諸鎮節度使、兵馬使也在察覺王式表情不對后,跟著表情凝重了起來。
“朝廷《制文》發了這么多天,至今已有四日,為何劉繼隆毫無動向,難不成是想著嚴防死守,將我等拖到糧草耗盡時?”
隊伍中,涇原節度使李弘甫忍不住開口詢問,而他的話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不過他們沒有將目光停留在李弘甫身上太久,而是轉而看向王式。
對此王式沉聲說道:“西川、東川與朔方三處兵馬都比我們提前出兵,若是隴右境內官道通暢,劉繼隆恐怕已經得到了消息。”
“他若是揮師馳援某處,老夫也正好揮師西進,先奪取隴西那六重關隘。”
“只是在此之前,老夫還需要等待他消息,同時把渭州與成州官道切斷才是。”
王式話音落下,他當即看向了隊伍中的一人:“王兵馬使!”
平叛第一戰,王式自然要打出朝廷的氣勢,所以他毫不猶豫選擇了自家長子王涉。
“末將在!”王涉果斷站出來作揖,而王式也開口道:
“命你率領長槍都、忠武軍及宣武軍,明日清晨南下突襲吐蕃舊道的隴右石堡,五日內必須拿下石堡!”
“末將領命!”
王涉不假思索的應下,王式略微頷首,接著看向李承勛:“勞煩李使君明日率天雄軍往隴西壁壘試探而去,看看叛軍情況如何。”
“末將領命。”李承勛沒有起身,只是在位置上作揖接令。
如此態度,也是在座許多節度使心里的態度。
他們都不敢篤定朝廷能討平隴右,因此在官軍占據上風前,他們還需要保存保存實力。
不過在他應下的同時,卻見衙門外響起甲片聲,隨后便見一人走出,笑呵呵說道:
“李使君倒是好大面子,須知在王少保面前,便是某接令都得起身……”
微微刺耳的聲音響起,眾人臉色驟變,紛紛起身對來人作揖:“楊副使……”
來人是統制軍中二萬神策軍的神策左軍副使楊玄冀、右軍副使楊公慶。
二人代表了北司,在座眾人自然不敢在北司面前擺譜。
這也多虧北司提前一年招募新卒編練,這才沒有在這些日子的操訓中落后,把面子和里子都保住了。
面對眾人的態度,楊玄冀與楊公慶先后走入正堂,對王式作揖。
“王少保,某二人率軍扎營,姍姍來遲,請見諒。”
“二位哪里的話……”
王式心里嘆氣,他還是高估了朝廷在諸鎮面前的威望。
諸鎮中,如李承勛這種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并不少。
這種時候,還是需要北司的楊玄冀和楊公慶來鎮鎮場子。
只是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不等楊玄冀與楊公慶開口,衙門外邊響起了更為激烈的甲片聲。
一名列校急匆匆跑入堂內,顧不得喘氣便對王式作揖,滿頭大汗。
“成紀急報……叛軍、叛軍、叛軍出現在成紀北部,有襲擊糧倉之嫌,請求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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