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隴右軍的巢車、沖車等攻城器械開始在民夫推動、戰兵掩護下向關隘進攻。
“嗶嗶——”
馬道上的官軍繼續吹響了木哨,很快城關上的官軍便以投石機、絞車弩來反擊。
相對應的,隴右的投石兵也在攻城器械走出一段距離后,繼續用火藥包來反擊。
面對夯土包磚的城墻,便是十八世紀的火炮也不敢說能保證拿下,關鍵還是得看人。
“轟隆隆——”
火藥包再度在關隘上空爆炸,這次不少官兵學精了,紛紛躲在女墻背后,亦或者跑進了城樓中。
饒是如此,被打殺的兵卒卻依舊不少,而隴右官軍的攻城器械也在逐步逼近。
火藥包比投石好的一個點就是不需要打太準,只需要打到大概的位置就行。
不過壞處就是容易啞火,啞火的火藥包要是被有心之人撿到,則很快會被送往后方試圖破解。
大唐本就有制作黑火藥的配方,只是缺少了引爆的手段罷了。
劉繼隆本來就不覺得自己能一直掌握黑火藥的秘密,但以大唐如今的火藥配比來說,他們的黑火藥若是分量不足,別說炸城墻,就是炸人都炸不死,純粹就是大號煙花罷了。
劉繼隆之所以沒有制作簡易版的手榴彈,而是選擇笨重的火藥包,也是因為火藥威力不足的原因。
若是添加白糖,倒是可以放大黑火藥的威力,但問題在于這個時代還沒有提純白糖的手段和技術,而隴右也并不盛產糖類。
這手段若是被朝廷學去,那就是幫助朝廷打自己。
思緒間,前方的攻城器械已經撞上了城墻,而投石機的老卒們立即停下了進攻。
云車、呂公車先后放出云梯與吊板搭在城頭,巢車也緊隨其后。
巢車頂部的弩手以擘張弩射殺那些試圖投石的官軍,而護送云車的老卒則向上攀爬。
呂公車內的老卒爬上頂部,待吊板放下便沖到了馬道上,與官軍開始廝殺。
“六花直陣,左右注意,隊頭不可退,隊副督戰!!”
登上城頭后,隊正及伙長們自行組織麾下兵卒結陣,哪怕面對十數倍于己方的敵軍,依舊能穩住陣腳不退。
同樣的話,劉繼隆也重新與高進達說了出來。
“我軍中基層的將領及普通兵卒素質不低,行軍打仗時只需要注意大體,沒有必要控制方方面面。”
“若是主帥水平不行,反倒是限制了他們。”
高進達聞言頷首表示受教,劉繼隆則是將目光繼續投向城頭。
他雖然看不清人,但還是分得清旌旗顏色的。
就旌旗顏色的移動來看,中原及河東諸鎮的官兵素質確實不如經過官軍裝備的沙陀、黨項等軍。
五千官軍駐守此處,不過剛剛開始交鋒,便已經落入了下風。
隴右軍的兵卒不斷推進,依托云車和呂公車登上城墻的老卒也越來越多。
漸漸地、馬道上官軍已經堅持不住。
“虞侯,援兵呢?!!”
“援兵何處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駐守此處的守軍依舊沒有看到后方援軍,反倒是面前的叛軍越來越多。
喊殺聲不斷作響,令旗揮舞,但隴右軍已經在馬道上占據了很大的位置,且還有兵卒不斷涌上馬道。
雙方廝殺許久,官軍很快不支,負責指揮的都虞侯見狀,當即下令道:
“去二百人,把城門的甬道堵上,然后我們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