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老實點!”
“自己動手脫甲,別等某親自動手!”
伏羌縣外,隨著安破胡到來,伏羌縣及落水寨已然被隴右兵馬徹底包圍。
戰場上的天雄軍、神策軍紛紛投降被俘,隴右所獲甲胄難以計數。
能夠逃回落水寨的官兵,先后也不過千余人,故此王式僅能憑借六千余人駐守落水寨。
他只能看著劉繼隆麾下兵馬收降潰兵,然后看著高進達率領民夫抵達落水寨外,為隴右修建營盤,從三面包圍落水寨。
“這怎么就敗了?!”
落水寨內牙帳,楊玄冀看著走回牙帳的王式幾人,忍不住大發雷霆。
王式憋著一口氣,趙黔則是幾欲發作,唯有楊公慶他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且有資格與楊玄冀解釋。
“若非擔心楊副使被叛軍截擊半道,王少保又何必率軍出營?”
“只是沒想到楊副使竟然不是帶兵來援,而是逃亡而來……”
“你!!”
楊公慶的話,讓楊玄冀臉上表情有些掛不住,但他還是咬牙道:“如今落水寨被圍,爾等又大敗,叛軍隨時可以走麥積山進攻上邽,守住此處還有何用?”
楊玄冀的話倒是沒有說錯,落水寨只有在伏羌縣和平川沒有丟失的情況下,才能顯得十分重要。
如今落水寨被圍,伏羌縣內只有四千神策軍,平川又被擊破,那落水寨便顯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事不宜遲,今夜拔營撤回落水道南寨駐守,依托麥積道南口和落水道南寨包圍上邽。”
“我軍還有兩萬兵馬在上邽,撤回上邽,還能守住上邽和清水、秦嶺三縣!”
王式臉色不好看,但也說出了后續的布置。
他今日已經見過神策軍的素質了,故此也就不再指望伏羌縣的神策軍能如何消耗叛軍了。
眼下撤回上邽,依靠諸鎮士兵來抵御劉繼隆,同時向朝廷請援,亦或者干脆撤出上邽,撤回安戎關,依靠安戎關堅固來駐守才行。
“撤軍、那軍碟怎么寫?!”
楊玄冀明明已經表態要撤軍了,結果王式真撤軍,他又表現出不情愿來。
不過他也不是不情愿,而是擔心王式將他棄城逃跑的事情寫出來。
王式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黑著臉沒有說話。
四千神策軍,楊玄冀說拋下就拋下,若是他率領四千神策軍來援,即便丟失伏羌城,也能聚攏兵卒到一處,退守上邽后,守住上邽的把握也能更大些。
如今看來,僅憑這不足三萬兵馬駐守上邽,加之劉繼隆今日所用破城之法,上邽還真難說能守住太久。
想到這里,他轉身便走,而楊玄冀見狀則是對楊公慶指著他背影道:“敗軍之將,竟如此態度、豎子!”
“哼!”楊公慶也不想與楊玄冀繼續說下去,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見狀、楊玄冀算是知道,自己恐怕把三人都得罪了。
他不敢對楊公慶發作,只能攥緊拳頭,準備先一步寫軍碟送到長安去。
不過相比較他,王式的動作則是更快。
他很快便把軍碟寫好,令趙黔派人送往長安區。
與此同時,落水寨外的隴右大軍也成功在黃昏前入駐營寨,而高進達也率領著兩萬民夫,幫助伏羌縣外的那五千精騎、馬步兵修建了營寨歸來。
“簌簌……”
秋風簌簌,略帶幾分寒意吹入牙帳之中,燭火飄搖。
劉繼隆坐在主位,高進達、安破胡、張武幾人先后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