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式揮舞令旗,令前軍戰鋒和中軍一同用弓箭拋射壓制叛軍。
一時間,隴右的前軍確實被官軍狠狠壓制著,但張武反應也不慢。
在他令旗揮舞下,中軍三千跳蕩兵更換弓弩,拋射壓制官軍,箭矢在兩軍上空碰撞交織,跌落無數,但大部分都射入敵軍之中。
只是除了少數倒霉的兵卒外,大部分兵卒只是看上去被射穿,實際上并不影響作戰。
張武身上都中了好幾支流矢,他揮拳用小臂擊斷這幾支插在身上的流矢,接著目光看向后軍。
果然,后軍的旗語下令駐兵,以弓弩對射官兵。
張武接令后,當即揮舞令旗,七千隴右兵卒呈弧形散開,好似一只握住圓月的手,以弓弩開始壓制官軍。
除前排一千八百余名戰鋒長槍兵卒外,余下五千多兵卒都以弓弩對射壓制官軍。
王式見狀,除了暗罵叛軍富庶外,便只能指揮三軍,舍棄弓弩而進軍,試圖短兵交擊來限制叛軍的弓弩。
官軍埋頭挺進,張武見狀露出欣喜,正準備出擊與他們短兵交擊時,卻見別將提醒道:
“都尉,節帥下令后撤二十步,不得還擊!”
“后撤?”張武此時不解,但還是按照劉繼隆的指揮撤退。
他們開始后撤,官軍見狀還以為他們怕了,士氣略微提振,繼續接令追逐。
張武率軍后撤二十步,剛剛停下腳步,眼見官軍追來,正欲還擊,卻又見劉繼隆下令后撤二十步,不得還擊。
張武無奈,只能繼續下令后撤二十步。
“直娘賊,這隴右軍也沒有神策軍那群廢物吹噓的那么厲害嘛,都不敢還擊!”
“追上去,讓這群胡雜看看我們關東好漢的厲害!”
官軍眼看隴右軍不斷后撤,期間連還擊都做不到,原本還唯唯諾諾的他們,現在卻仿佛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王式察覺不對,立即下令三軍駐隊。
他的軍令下達后,諸鎮官兵雖然不滿,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見狀,劉繼隆則是揮舞令旗,而張武身旁的都將也提醒道:“節帥令我軍弓弩還擊,若官兵追擊,后撤二十步,不得還擊。”
“節帥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讓我們撤退不還擊?”
張武不解,臉上表情也略微焦慮,但還是按照劉繼隆的軍令進行,指揮前軍與中軍弓弩還擊。
他們這一還擊,王式便忍不住皺了皺眉,側頭看了看本部兵馬距離營盤的距離。
不過六十步距離,照理來說影響不了什么大事。
只是當王式回頭看向叛軍,但見叛軍中劉繼隆的大纛仍舊高懸空中,他不免有些心慌。
他沉思片刻,腦中靈光一閃,于是對左右道:
“這劉繼隆先后下令三軍后撤兩次,人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恐怕是準備吸引我們第三次追擊,待到士氣衰落后絕地反擊!”
“傳老夫軍令,三軍后撤六十步,不要給劉繼隆機會!”
王式擔心劉繼隆是在誘敵深入,最終還是決定下令撤軍。
左右將領聽了他的話,恍然大悟間連忙下令三軍后撤。
只是當他們的陣腳開始松動后撤,大纛之下的劉繼隆卻嘴角輕挑:“料到你會這么想了!”
五色令旗被劉繼隆取出麾下,身側十二名旗兵紛紛麾下令旗,吹響號角。
“嗚嗚嗚——”
“嗶嗶——”
“全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