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作亂,誰殺了他們,就頂替他們的缺!!”
何全皞厲聲呼喊著,聲音幾乎告破,鮮血浸透肩頭。
州兵們紛紛拔出鄣刀,卻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見狀,領頭的軍頭當即說道:“直娘賊的,我等牙兵均沾親帶故,你們即便與我們為敵,日后也回不了魏州。”
“且想想這狗輩一路嚴苛我等,不讓劫掠,不讓玩弄女子,眼下連朝廷的犒賞都要貪墨,爾等若是殺了他,某便推舉你們當牙兵!”
軍頭的話,瞬間讓州兵們動搖了起來。
何全皞見狀連忙打斷:“某是朝廷冊封的節度使,汝等若殺我,視作叛亂!”
“叛亂?天下叛亂的那么多,朝廷拿什么來與我們斗,狗輩!”
軍頭提刀靠近何全皞,擋在他面前的州兵都下意識后退,為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你敢殺我?!!”
何全皞瞪大眼睛,軍頭不語,只是舉起手中鄣刀,一刀劈在他咽喉處,在鮮血迸濺時,又狠狠刺入其胸口。
何全皞捂著脖子,眼神驚恐看著軍頭不斷揮刀,漸漸沒了聲息。
“嗶嗶——”
“敵襲!!”
“有人圍營!!”
忽的,營盤的崗哨傳來了刺耳哨聲,所有人臉色大變。
“直娘賊的,是誰圍了營?!”
軍頭叫罵,連忙帶人撤回牙帳前。
與此同時,幾名軍頭正在規勸護著劉瞻的韓君雄。
“韓使君,弟兄們尊敬您才推舉您,您只要先把這狗輩交出來,您就是魏博的留后!”
“混賬話,劉使相對我等甚善,爾等為何要謀害劉使相!”
韓君雄正在反駁軍頭的話,便見另一名軍頭渾身染血,提著顆首級走了過來,心里發涼。
首級被丟到了韓君雄和劉瞻面前,那軍頭作揖道:
“韓使君,何全皞這狗輩死有余辜,您平日里對弟兄們不錯,我等皆愿意推舉您為留后。”
“嗶嗶——”
忽的,哨聲愈發響亮,這代表營盤外的兵馬很多,情況十分兇險。
眾人紛紛皺眉,幾名軍頭更是揮刀指向劉瞻。
“定是這狗輩提前埋伏,讓宣武軍包圍了我們。”
“他知道我們誰先動手,必須宰了他!”
“沒錯,宰了他!”
“殺!殺!殺……”
眾人異口同聲的喊著殺,劉瞻臉色慘白,韓君雄也面無血色。
這時候,卻見一名列校跑到了此處,急忙道:
“代北的那群胡雜包圍了營盤,讓我們把這人交出去。”
他指著劉瞻,劉瞻與韓君雄聞言,紛紛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不行,他看到了某殺何全皞,不能讓他活著。”
斬殺何全皞的那名軍頭說著,劉瞻聞言卻道:“此乃魏博鎮內的事情,老夫決不干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