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步的距離,對于疾馳的馬步兵而言,只要躲過了第一輪投石,基本就等不到第二輪投石了。
二百余人沖到了護城河前,下馬后往馬臀揮鞭。
乘馬盡數受驚,往后方奔馳而去。
二百余人見狀,當即沖向了豁口,而揚塵此刻也被河谷的山風吹散。
王建帶人返回了豁口,與新抵達的二百余馬步兵匯合后,當即分作兩隊。
一隊弓弩壓制唐軍,一隊埋頭掘土,埋藏火藥。
豁口處不斷有投石落下,漢軍的兵卒將幾輛受損不算嚴重的盾車推來,為他們擋住了唐軍投下的投石和檑木。
一包包黑火藥被填入豁口處,哪怕威力并不大,可只要數量足夠多,也能達到劉繼隆想要的效果。
近三千斤黑火藥被填放豁口處,不少被投石砸的破裂。
眼見如此,這些精通火器的馬步兵不敢逗留,連忙吹響木哨。
“嗶嗶——”
“撤!”
宛若提前訓練好那般,當漢軍的木哨聲響起,不論漢軍還是唐軍,都紛紛撤離了此處豁口。
“王校尉,撤出百步開外!”
率領漢軍撤退的另一名校尉提醒著王建,王建聞言頭皮發麻,當即率領麾下兵卒與這名校尉匯合。
二人率兵往左側退去,而唐軍則是撤出數十步后穩住陣腳,開始以弓弩招呼他們這五百余人。
一時間,漢軍中箭者不少,城頭更有絞車弩和大號鑿子箭招呼他們。
絞車弩的鑿子箭射來,哪怕身披重扎甲的漢軍兵卒都會被射穿身體,血灑當場。
王建看得驚恐,卻又帶著幾分火氣。
撤退路上,他回頭看向豁口,但見他們已經距離豁口超過百步,本想示意停下,卻見另一名校尉還未停下,只能跟隨埋頭逃亡。
在他們逃亡的同時,被送到城樓處的楊復恭也被人脫下了甲胄,但見王建射出箭矢射穿了他所穿的明光鎧,沒入寸許。
幸虧楊復恭也算膀大腰圓之人,只是略微輕傷,并不致命。
在他重新穿上衣服和甲胄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腳下傳來的震動。
“轟隆——”
瞬息之間,眾人只聽到平地驚雷,而城樓外的唐軍卻見揚塵瞬息間擴散開來,升騰十余丈高,然后被震倒一片。
距離豁口最近的不少唐軍只感受到了一陣強壓襲來,不少人紛紛耳鳴,暈倒一片。
無數土疙瘩從空中落下,而撤出一百五十步外的漢軍見狀,當即停下腳步,感受著狂風與揚塵吹過后,立馬沖向了被引爆的豁口。
但見豁口處,原本還存在的夯土城墻,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一道寬四丈,深三丈的豁口就這樣出現,豁口內里堆著無數好似砂土的軟土,堅固的墻基只露出尺許高,根本無法阻礙大軍殺入其中。
“殺!!”
眼見豁口被炸開,王建一馬當先殺了進去,身后的漢軍也只是遲鈍片刻,緊接著紛紛激動沖入其中。
“先登之功,擢升三階!!”
“嗶嗶——”
悠揚的木哨聲成片響起,使得鄭畋、王式及楊復恭、劉繼隆等人臉色驟變。
前三人是驚詫,而劉繼隆則是驚喜。
他調轉馬頭看向諸將,語氣沉穩自信:“竇敬崇領馬步兵一千,先行沖鋒吸引官軍投石,余下諸部兵馬,等待官軍投石后,盡數發起進攻!”
“得令!!”
眾將紛紛作揖,而此時靈臺縣的楊復恭也反應了過來。
他當即帶兵沖向了豁口,但見豁口被炸開,漢軍已經涌入城內,由不得他多想,他立即帶兵沖下了馬道,沖向了這五百余人的漢軍。
漢軍五百人結六花直陣,死死守在豁口處,而唐軍則是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馬道上更是弓弩投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