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繼隆的詢問,趙英沉聲道:“義山先生的外甥韓偓,可代表大部分中選官員。”
“他們只是埋頭做事,倒是沒有與裴澈等人往來。”
“裴澈他們倒是曾拉攏過他們,但他們不回應、也并未上奏。”
“那有人上奏嗎?”劉繼隆反問趙英,趙英點頭道:
“羅隱、陸龜蒙、杜荀鶴、聶夷中、李山甫等十六名官員曾私下上奏過高相。”
“除此之外,那皮日休也曾私下找過高相,故此高相昨日才會如此失態……”
若是沒有事情,趙英不會離開劉繼隆太遠,所以昨日衙門里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皮日休假意投誠,卻又搜羅漢軍情報,提供給裴澈等人,交由裴澈等人送往洛陽。
想到這里,劉繼隆忍不住嗤笑,只覺得皮日休等自幼貧苦之人,著實迂腐。
“殿下,要不要趁他們沒有將消息送出去前……”
趙英小心詢問,劉繼隆搖了搖頭:“不必,只需要將他們送出去的消息截獲,施些手段,將送信之人變成我們的人,送出我們想送出的情報便足以。”
“是!”趙英不假思索應下,劉繼隆也看向他說起了家常。
“三郎前段時間被我調任關內道擔任豐州刺史,他可曾與你說過此事,有過抱怨?”
趙英聞言,連忙回應:“并未,三郎清楚,殿下您的安排都是有緣由的。”
面對趙英這片刻的慌亂,劉繼隆輕笑道:“三郎兵略平平,繼續留在軍中,無非做到都尉,再想往上就難了。”
“如今衙門調集人力物力前往豐州,三郎若是能將唐徠渠修復并擴修,保住豐州三十萬畝屯田,并繼續開口耕地的話,當記大功。”
“謝殿下隆恩!”聽到自家殿下這番解釋,趙英心里松了口氣。
他本以為是自家三郎趙晟犯了什么錯誤,卻不想是自家殿下正在為自家三郎鋪路。
若是如此,那他就放心了……
“李驥、馬成他們,近段時間有什么動靜。”
劉繼隆開口詢問起被圈禁的李驥,以及被他冷處理的馬成近況。
對此,趙英則是沉吟再三,整理了思緒后才回應道:“馬都督在隴右操練新卒,并未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李將軍似乎在等待您寬恕釋放他,但您入長安兩月以來并未提及他,故此他在府中發了不少脾氣,但并未折辱您……”
雖然劉繼隆對李驥、馬成、崔恕三人抱團的事情感到煩躁,但如今這個團體已經被自己通過手段拆開。
李驥倒下,馬成立馬如鵪鶉般老實,而崔恕實力不足,他們麾下的那群人,也被劉繼隆調離的調離、閑賦的閑賦。
這一切仿佛在無聲無息中完成,以至于許多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調往了天南地北。
張昶、鄭處、曹茂、陳靖崇、張武、安破胡、高進達、耿明等人,雖然也有自己的親信,但并未緊密聯系一處。
想來他們也清楚,提拔新人沒有什么,但老人若是抱團,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別盯太緊……”
劉繼隆沉吟片刻,緩緩吐出這句話來。
趙英清楚自家殿下這是在泛指張昶等人,頷首過后,便小心離開了此地。
接下來的時間里,整個長安城仍舊保持著治安太平,百姓樂業的局面。
如此局面,哪怕是那些世家豪強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些惡少、坊棍都被金吾衛抓走,家產盡數充公。
漢王府因此得了三十余萬畝無主之田,以及上百處宅院屋舍和十余萬貫,三十余萬石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