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迅速做出部署,派出塘兵追擊唐軍而去。
天黑前,高駢率軍撤回江岸,率軍乘船撤回江南而去。
張武得知后,派人清點了己方傷亡,便寫下奏表,派快馬往長安送去。
奏表送抵長安時,已經是六月二十日。
由于高駢派人帶走了將士遺體,故此張武無法統計唐軍死傷多少只是寫上了“敵軍死者,不下我軍三倍”。
“此役,我軍陣沒七百九十五人,傷殘二百一十六人,負傷一千二百四十人。”
“傷卒修養三月后,盡可歸隊……”
誦讀完畢,趙英合上了奏表,而劉繼隆也頷首道:“看來三川練兵也有成效了。”
“不過此役能如此從容殺退高駢,主要還是耿明出擊迅速,部署得當。”
“換做旁人,不一定能有他這般迅速、得當。”
趙英聞言頷首,同時作揖道:“此役過后,高駢應該不敢再進犯西川了,他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今年入冬后,如何抵擋我軍南下。”
面對趙英的揣測,劉繼隆沒有直接回答,但答案是差不多的。
他之所以要等到冬季,主要還是因為冬季更方便北人南下。
雖說耿明與張武練兵九萬,但這只是步卒,而漢軍想要奪取三江在長江以南的州縣,尤其是想要保住黎州和戎州,那必然少不了騎兵和馬步兵。
漢軍之中的騎兵和馬步兵,主要以北人為主,而北人根本適應不了三川的夏季和秋季。
這個時代的三川氣候,比后世還要更為濕熱,幾乎與華南三省的氣候差不多。
對于生活在干燥地區的河隴騎兵而言,輕則水土不服而上吐下瀉,重則因為燥熱而患上熱射病而死。
別說北人,就是此役中不少三川兵卒,都是因為戰場濕熱而突然中暑而斃命的。
三川出身的兵卒尚且如此,更何況河隴出身的兵卒。
選擇季節和地域出征,還要觀察氣候變化,時節變化,這些都是將領該有的基本功。
想到這里,劉繼隆主動開口道:“蕭溝那群人有動靜嗎?”
“暫時沒有。”趙英搖搖頭,隨即解釋道:“畢竟我軍這幾個月都在丈量田畝,登籍造冊,鮮有兵馬調動,他們也比較警惕,故此沒有重要情報,他們也不會主動傳遞消息。”
趙英說罷,不等劉繼隆開口,便見有人走入了衙門中。
本該在同州駐扎的酒居延出現,恭敬對劉繼隆作揖道:“殿下,這是節帥手書。”
劉繼隆見狀示意趙英,趙英則是變得沉默下來,隨后將手書接過并遞給了劉繼隆。
劉繼隆打開翻看,臉上不免露出笑意,接著說道:“不曾想,他還是個女兒奴。”
調侃過后,他看向酒居延說道:“稍后我手書兩封,一封送給張節帥,另一封送給鄭處。”
“今年涼州豐收,倒是可以撥十萬石糧食與河西交易軍馬和乘馬,湊不夠數的就當撥給了。”
“謝殿下隆恩!”酒居延不假思索作揖應下,劉繼隆見狀則是示意他坐下,同時詢問道:“這幾日練兵可曾遇到阻礙?”
“未曾。”酒居延搖搖頭,畢竟劉繼隆調了一批接受過小學教育的兵卒給他,這些兵卒基本都能擔任伙長或隊正。
有他們的幫助,加上軍中不斷掃盲,兵卒素質越來越高,對軍令理解能力也繼而提高,操訓起來自然不會遇到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