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龍、成德素來跋扈,魏博出鎮則孱弱,朝廷想要調遣他們,僅憑這些錢帛,恐怕不易。”
亓元實不緊不慢說著,齊元簡也附和道:“況且叛軍是否會兵分四路進攻,此事有待甄別。”
“此前長安也曾送出軍情,言漢軍必攻大同而去,可兩軍對峙數月,結果還不是沒有打起來?”
“陛下,臣以為不該興師動眾,憑借陜虢、東畿和神策軍的兵馬,足以拱衛洛陽。”
楊玄階與西門季玄見亓元實和齊元簡表態,紛紛拱手作揖,表態站隊。
李漼看著幾人如此,氣得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但凡神策軍有這四人吹噓的半點能力,他也不至于被劉繼隆趕到洛陽來。
沒有這群家伙侵吞軍餉,朝廷少說也能多練兵五萬,而今叛軍打來,他們不獻策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拿神策軍來忽悠自己。
想到這里,李漼真想發作,令宮中禁衛先解決北司這群宦官。
不過一想到宮中禁衛都是北司的人,李漼還是忍下了這口氣,黑著臉道:“不試試又如何知曉?”
他目光看向于琮,看向這個唯一能提出正面建議的大臣,語氣柔和了幾分。
“于相,若是無法調遣盧龍及成德出兵,那北都和東畿……”
“陛下放心!”于琮連忙表態,同時目光掃過北司四貴和路巖,接著才說道: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臣相信盧龍與成德的那二位不會不懂。”
“自叛軍東侵以來,諸鎮破滅。”
“倘若朝廷丟失河東與東畿,那叛軍便可將戰火引到河北,這是三鎮不愿看到的。”
“只要派遣能言善辯者前往三鎮,通曉厲害,再以錢帛利誘,三鎮沒有不出兵的理由。”
于琮的話,使得原本還在忐忑的李漼放松下來,他松了口氣,隨后盡力端正身子,擺出天子姿態道:
“既是如此,此事便全權交由于相操辦了,京中錢帛,盡數供于相調遣。”
“臣領旨謝恩,上千萬歲壽……”
于琮很給面子的應下,將其余五人承托的毫無擔當。
李漼對北司四貴和路巖十分失望,目光看向田允,田允心領神會,立馬唱聲道:“退朝……”
眾人聞言作揖唱禮,接著退出了貞觀殿。
望著他們離開貞觀殿的背影,李漼始終心神不寧,不免對田允詢問道:
“若是北都與東畿告危,朕還能前往何處?”
“這、這……”田允顯然沒想到皇帝竟然會問自己這個,他支吾半天,最后只能說道:“大家洪福齊天,東畿固若金湯,必然不會出現危急之局的。”
李漼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底閃過失望,同時腦中也不免再度浮現出那句民謠。
“隴山鹿走兆禎祥,劉氏當興復舊疆。軹道昔年曾應讖,豈惟前事鑒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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