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儒在城下大叫,身后更是掛著被剮干凈的尸骨,看得人手腳發冷。
做完這一切,孫儒滿意的率軍撤回營盤,而梁縣被包圍,以及孫儒的惡行則是被外圍探哨的唐軍塘騎向洛陽稟告而去。
當秦宗權、孫儒等人放縱麾下將士食人的消息傳到洛陽,頓時便在洛陽城內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李漼病重,只能將國事托付給李佾,李佾雖說是太子,但當他聽到奏表中秦宗權、孫儒等人惡行的時候,他卻還是止不住的被嚇得臉色慘白。
“叛軍乏食,啖人為儲,軍士四出,則鹽尸而從……”
乾元殿內,當奏報上秦宗權的暴行被讀出,包括李佾在內的殿上群臣都忍不住臉色煞白。
“竟食人,真禽獸也……”
劉瞻黑著臉開口,而金臺上的李佾也忍不住道:“康使君、高渤海的兵馬到了何處?”
李佾是真的害怕,害怕秦宗權會打進洛陽,畢竟梁縣距離洛陽也不過百余里,雖說有伊闕三關庇護,但這三關在年初才被攻破,當初逃亡的日子,李佾回想起來都害怕。
沿途他可是看到了不少百姓易子而食的場景,那場景嚇得他幾日不曾好好休息。
不曾想如今好不容易成為了太子,甚至成為了監國,結果卻要面對秦宗權此等禽獸。
“回殿下,高渤海已經派兵二萬先行,最遲十日后便能攻入蔡州境內。”
路巖為高駢說這話,李佾聞言頷首,接著又不安道:“兩萬兵馬,能夠討平秦宗權嗎?”
“這……”路巖不知道該怎么說,劉瞻則是信誓旦旦。
“殿下放心,秦宗權麾下雖然號稱大軍五萬,然其軍中披甲者不會超過一萬。”
“以高渤海麾下兵馬,即便無法將其討平,也能遏制其北上態勢。”
劉瞻的話讓李佾終于松了口氣,而此時身為四貴之一的楊玄階則開口道:
“殿下,臣以為東都空虛,不如調陜虢兵馬進駐三關。”
“不可!”楊公慶眼見楊玄階如此,便知道了他是想要增加在洛陽周邊的籌碼,所以上前否決道:“殿下,陜虢兵馬不過萬五,絕不可能輕易調遣!”
“殿下,既然如此,不如從河陽、河中抽調兵馬。”
楊玄階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但眾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殿下,可調河陽兵馬進駐三關……”
蕭溝主動開口,選擇了關系和北司不太親近的河陽節度使劉潼。
“河陽鎮可出多少兵馬?”
李佾擔心詢問,劉瞻則是回應道:“回殿下,河陽尚可出兵五千,雖不多,但三關原有五千兵馬,如今增調五千,卻也足夠堅守了。”
“好……”李佾頷首應下,接著看向眾人:“可還有事啟奏?”
面對李佾這般主動詢問的做法,不少臣子暗自搖頭,心道太子不夠穩重。
只是他們也清楚,如今除了選李佾作為太子,他們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到這里,群臣紛紛沉默,而李佾見狀也站了起來。
“退朝……”
“殿下千歲!”
群臣唱聲中,李佾離開了乾元殿,而群臣也依照入班次序,先后離開了此地。
在他們離開過后,李佾便乘坐步輿前往了貞觀殿,而此時貞觀殿內的藥味,比起此前,似乎要更為濃重了。
“陛下……阿姐?”
李佾走到屏風前行禮,結果卻看到從屏風背后走出的李梅靈,連忙稱呼起了李梅靈。
“阿耶剛剛睡下,朝政有何事,可曾有人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