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軍在南,而我軍在北,正是突圍的好時機。”
黃巢話音落下,眾將這才知道了黃巢為什么要收攏兵馬,而黃巢也繼續道:
“葛從周在壽春堅守近三月,如若再不救援,必然生變。”
“朕欲大軍西進,趁機攻打壽春,重創官軍后,接應葛從周北上,往齊魯殺去!”
黃巢的選擇到是沒有錯,在長江被宋威封鎖的局面下,他不可能西進和南進,而河南又被打成了白地,唯有往河南道東部的齊魯之地,才能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傳旨,三軍明日拔營向壽春而去,同時留下馬軍監督民夫,制旌旗迷惑老賊。”
“待老賊抵達此處,朕已經解開了壽春之圍,從容北上了!”
伴隨著黃巢下令,齊軍立馬開始準備起了明日的拔營。
待到翌日清晨,三萬齊軍僅攜帶兩萬民夫及一月所食的糧食向西進軍,張歸霸則是率領五百騎兵每日在營盤外走動,監督民夫不能逃走的同時迷惑曾元裕。
只是黃巢還是低估了康承訓的進軍速度,因為張歸霸還未能迷惑唐軍一天,康承訓便帶兵出現在了招義縣南部十余里外。
得知康承訓親率數萬大軍前來,營內五百騎兵盡皆慌亂,張歸霸的弟弟張歸厚也忍不住勸導道:
“阿兄,唐軍數萬大軍前來,若發現我軍不對,必然傾巢而出,屆時我軍必然受挫。”
面對張歸厚的勸解,張歸霸眉頭緊皺,看了眼已經西斜的太陽,隨即說道:
“康承訓正是因為摸不準我軍虛實,所以才不敢立即出兵。”
“眼下我軍若是撤退,亦或者躲避不出,康承訓必定會懷疑我軍,派出兵馬探哨。”
“倘若讓他派出兵馬探哨,我軍虛實必然暴露,屆時不止是你我有性命之憂,便是陛下也有可能被追上。”
“某知曉了。”張歸厚不是愚笨之人,相反十分機略,不然也不能幫助黃鄴多次擊退朱溫。
“既然老賊舉棋不定,那我軍便趁勢出擊,讓老賊以為我軍準備在此與他決戰。”
“沒錯!”張歸霸點頭道:
“不過不可深入,一旦天色變黑便立馬撤軍返回,某率一百騎兵在城外迷惑曾元裕,汝率四百精騎主動進攻老賊。”
“待到天色變黑,你我兄弟便可從容向西撤去,屆時陛下也帶著大軍走出至少百里,老賊沒有那么容易追上。”
“好!”張歸厚并不畏懼,反而直接走出牙帳,點齊四百騎兵后向南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張歸霸則是將一百騎兵分為五十隊,每隊領數十名民夫,不斷在營盤內走動,營造出兵馬調動的假象。
城內的曾元裕在得知齊軍營盤走出數百精騎南下后,他便知道是援軍到來了。
原本他準備提兵出城,與援兵里應外合來共同夾擊齊軍,結果發現齊軍營內旌旗翻卷,一副調兵遣將的情況,頓時便有些摸不準,只能等援軍出擊后再配合出擊。
半個時辰后,剛剛扎營的唐軍便得到了塘騎被突襲的消息。
李克用連忙穿上甲胄,不過不等他走出帳篷,便見蓋寓與康君立走入帳內,主動作揖道:
“賊軍騎兵突入我塘騎陣中數里,距離營盤也不過七里了。”
李克用聞言戴上頭盔,握住刀柄便向外走去,同時不忘交代:“轉告康使君,某親率鴉兒軍去擊潰來犯之敵!”
不給蓋寓和康君立阻攔的機會,李克用便翻身上馬,調集五百鴉兒軍疾馳出營,向北方招義疾馳而去。
兩刻鐘后,太陽漸漸沒入地平線,天色變得有些灰暗,李克用率五百鴉兒軍舉著火把北上,果然見到了張歸厚率領的數百精騎。
此時正有三百多沙陀精騎與他糾纏,而遠方還有其他方向的沙陀精騎靠攏而來。
“殺!”
李克用催馬沖鋒,五百鴉兒軍見狀也紛紛舉起馬槊,吶喊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