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議潮沒有看的想法,他只是上下打量著劉繼隆,眼底滿意之色幾乎快漫出來了。
“十數年過去,牧之依舊英姿勃發,而老夫卻垂垂老矣。”
張議潮拿自己開著玩笑,劉繼隆聽后輕笑對張議潮作揖:“河西,吾所說之言,不日便要實現了,您可得看到那一天才行。”
張議潮聽后愣了下,但很快就想到了劉繼隆所說的是什么,不由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搖頭道:“老了……”
劉繼隆知道他的意思,并未順著他,而是反駁道:“河西的百姓,可都還掛念著您。”
“不止是他們,便連軍中不少子弟,都想親眼看看您。”
在河西,由于劉繼隆和張淮深將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鞏固下來,因此在大部分河西百姓看來,張議潮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
他是反抗吐蕃成功的第一人,而劉繼隆和張淮深則是繼任者。
隴西更尊崇劉繼隆,而河西更尊崇張議潮,西域則更尊崇張淮深。
歸義軍的火苗,最終還是將整個西北大地燒了個遍。
“殿下,阿耶身體不好,還是在里面坐著說罷。”
張淮澄自認為自己是個很自信的人,但如今見到劉繼隆,也不免有些自卑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說著,而劉繼隆則是自信大方的點頭,扶著張議潮往院內走去。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正堂,而張議潮對于院子的布置,似乎還是延續著在沙州的那種實用為主。
看似正二品的規格,實際上卻連正四品官員的宅邸都不如。
“河西倒是一如既往。”
劉繼隆與張議潮坐在主位,目光打量堂內,最后給出了句評語。
這句評語令張議潮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代表他還是他,并未被長安、洛陽的這些年給污濁。
“你能如此說,我心甚慰……”
他話音落下,便不再言語,而是嘴角帶著笑意,目不轉睛的看著劉繼隆。
他越看越覺得惋惜,心想如果自己當初選擇扶持劉繼隆,盡管河西歸義軍內部肯定會爆發內亂,但以劉繼隆和張淮深的能力,加上自己幫襯,那應該會很快平定。
之后借助河西五州之力,他們兩人一東一西,齊頭并進下,說不定收復隴西的時間還將更快。
“昔年,是我沒有魄力,不然你也不用拖到這般年紀……”
張議潮突然開口,劉繼隆聽后微微錯愕,接著卻笑道:“能以這般年紀走到這步,吾已經十分滿意了。”
他這話倒是沒有任何客套的成分,畢竟統一天下的許多手段他都準備好了,如今便只是時間問題。
張議潮顯然也早早預料到了,因此面對劉繼隆這番說辭,他點頭頷首道:
“天下動蕩太多年,百姓渴望了太多年和平,五年時間,能讓百姓享受太平嗎?”
聞言,劉繼隆爽朗笑出聲來,隨即說道:“何須五年?三年足矣!”
“好……”張議潮點點頭,目光似乎已經看到了三年后的天下,看到了百姓承平治世,享受太平的場景。
想到這些場景,他的嘴角便不免上揚,整個人都似乎精神了幾分。
“那老夫便再熬三年,且看個太平治世再離去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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