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崇揮舞令旗,開始準許陣腳兵外所有兵卒席地而坐,原地恢復體力。
每軍休息一刻鐘,隨后與陣腳兵交替,以此保持己方體力。
這么做并無任何問題,所以薛志勤也沒敢第一時間上前與成德軍交戰,而是對易縣城內的康君立傳遞軍令。
得到軍令,康君立開始在城外騎兵的掩護下,親率易縣城內五千步卒出城。
這一舉動吸引了王景崇的注意,不過當他看到出城的兵馬中,僅有不足半數步卒著甲后,他便重新安下心來。
時間在不斷推移,康君立成功率軍五千出城,充當了破陣的陣腳兵,而薛志勤則是將三千輕騎放在大軍兩側,自己率兩千披甲的沙陀騎兵作為后軍壓陣。
兩萬對一萬,但代北兵馬披甲率不足五分,而成德則是披甲達到了八分。
兩軍對峙,不管是從數量還是質量,似乎代北都不占優。
饒是如此,薛志勤并未撤軍,而是等待時間。
眼見時間即將來到午時,薛志勤開始揮舞令旗。
“進!!”
“嗚吼!嗚吼!嗚吼!”
康君立得到軍令,立馬率領五千帶兵番漢步卒開始壓上,而王景崇并不慌亂,只是傳令三軍戒備。
時間在推移,不過一刻鐘時間,五千代北步卒便壓到了百步之外。
兩軍陣中弩手開始扣動扳機,無數弩矢劃過長空,射向了對方軍陣。
箭矢打在甲胄上的聲音不斷作響,期間也摻雜著中箭的悶哼聲和慘叫聲。
兩軍靠近五十步距離,弓手張弓搭箭,箭矢如驟雨落下。
還未短兵交擊,兩軍便死傷了不少人,而隨著他們距離不斷靠近,作為陣腳兵的兩千多代北步卒便與成德軍展開了碰撞。
“殺!!”
“嗚吼!嗚吼!!”
喊殺聲與戰吼聲不斷作響,兩軍陣腳兵手中的長槍開始碰撞,長槍撞擊在甲胄上的撞擊聲,就像無數鐵匠在瘋狂錘打砧板。
有人被長槍戳中后,嘔吐出鮮血和剛剛吃下不久的食物,也有人被直接戳暈,倒在了戰場上。
一時間,空氣中飄著血液的銹味與嘔吐物的腥氣,十分難聞。
若只是陣腳交鋒,這還沒有什么,但隨著雙方作為跳蕩的兵卒開始張弓搭箭,無數箭矢在陣腳兵上空碰撞,最后化作箭雨落下。
箭矢破空的尖嘯與弓弦震顫聲混響,對于那些沒有甲胄的兵卒來說,這些箭雨足以斃命。
“穩住陣腳!”
代北步卒的數量始終還是太少了,王景崇只令前軍出陣,便已經將康君立率領的五千步卒三面包圍。
代北陣腳兵持槍架成的鋼鐵堤壩,此刻正在成德軍的鋼鐵洪流面前止不住的后縮軍陣。
“還不動嗎……”
王景崇目光看向薛志勤率領的五千騎兵,心中隱隱期待。
如果能繳獲足夠多的軍馬,那他在成德鎮的地位,或許還將提高。
“嗚嗚嗚——”
“來了!”
當薛志勤終于下令吹響號角,王景崇眼底也閃過了幾分期待和激動。
他看向身旁幕僚頷首,隨后便見幕僚舉起令旗麾下。
霎時間,后方作為中軍和后軍的一萬步卒開始壓上,而王景崇身旁的八百披甲騎兵也做足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