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厚謾罵著,而此時毒煙也在西北風的吹動下,直接朝著渤海城籠罩而來。
“額嘔……”
“咳咳咳!!”
“這是毒煙,都捂住口鼻,等它吹過去!”
兗海軍畢竟與黃巢、韋宙打過不少仗,毒煙這種手段也見過不少。
由于毒性并不劇烈,故此只能讓人咳嗽或窒息而亡,但眼下西北風吹得猛烈,毒煙很快便吹過了渤海城。
張歸厚雖然感受著口鼻不舒服,卻還是提醒著四周兵卒。
伴隨著毒煙吹過,那些令人作嘔的惡心感和窒息感驟然不見。
漢軍陣中,陳靖崇見狀說道:“這風速太快,毒煙很難有效,眼下理應以萬人敵壓制敵軍,民夫兵卒推動盾車前往。”
“風速”王式聽到這詞,不由得頷首表示貼切,同時下令道:
“盾車進軍,投石機在盾車進入百步后進攻。”
“嗶嗶——”
軍令下達,哨聲作響,三十臺盾車開始被艱難推動,而投石機則是已經開始準備第二次進攻。
“絞車弩、投石機準備,敵軍入二百步而攻!”
城樓前,張歸厚沉著指揮,龐師古則是皺眉道:“那是撞車哪有攻城只用撞車的”
“不知道,但官軍有攻破城墻的方術,小心為妙。”張歸厚搖頭說著。
龐師古聞言,不免自信道:“昨夜某便帶人將西城墻都潑上了水,他們即便想攻也沒有那么容易。”
聽他這么說,張歸厚拔刀劈向女墻,但見女墻只被劈出微末豁口,格外堅硬。
“好!”張歸厚不免叫了聲好,隨后將鄣刀歸鞘,安心等待著漢軍走入二百步。
渤海城外的積雪,連帶著張歸厚構筑的塹壕、羊角墻都在昨日被王式派民夫清理干凈。
張歸厚原本是準備背靠城池據守,但考慮到自己只需要堅守半個月,加上中原流傳漢軍有方術可破城墻,所以他才在王建出現后,率軍撤回了城內。
如今看來,漢軍確實有破城的方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手段。
“放!!”
“嘭嘭嘭——”
在張歸厚沉思同時,城頭的絞車弩與投石機齊齊發作,而城外漢軍的二十臺投石機也將萬人敵投擲到了博海城上空。
“低頭,捂住口鼻!”
經歷過漢軍的方術手段,兗海軍吸取教訓的速度倒是不慢,紛紛趴下,捂住口鼻。
“轟隆——”
果不其然,萬人敵在抵達城頭轟然炸開,毒煙飄然而來,很快便被吹走。
鐵丸激射城頭,城樓的磚瓦被打碎,許多兵卒也被打得不停哀嚎,但并未擊穿甲胄。
萬人敵能破甲的范圍并不大,距離太遠破不了甲,距離太近,毒煙容易被吹走,并不好用。
當然,即便不好用,可這萬人敵依舊屢建奇功,單說眼下漢軍能快速推進,便少不了萬人敵的功勞。
絞車弩射出的鑿子箭,將兩名倒霉的民夫射了個對穿,鮮血流了一地。
盾車沒有受傷,而他們投出的投石也因為距離原因,并未擊中盾車。
“進!”
“嗶嗶——”
隊列之中,昔年投降楊復光二人的馬殷,此刻卻穿著漢軍校尉的甲胄,指揮推動盾車的漢軍與民夫快速接近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