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南岸驟然響起喊殺聲,積雪之中冒出無數黑色身影,旌旗招展。
百余名探馬深陷包圍之中,連忙調轉馬頭突圍。
只是積雪深陷,除二三十人突圍外,其余人盡數被伏擊而擒拿。
不僅如此,南岸的兵馬開始聚集起來,朝著黃河中間的漢軍馬步精騎殺來。
斛斯光見狀連忙穩住身旁馬匹,拔高聲音:“后撤北岸!”
“嗶嗶——”
西北大風獵獵作響,馬步精騎牽著馬屁在冰面上難以快速行走,而南邊的兗海軍卻不知為何,腳步輕快,根本不怕滑倒。
漢軍并未深入,但撤退依舊艱難。
“馬步兵結陣,馬匹由騎兵牽至北岸!”
斛斯光將韁繩交給身旁兵卒,自己親率馬步兵斷后。
五千精騎北撤,五千馬步兵開始結陣,但他們并不適應冰面作戰,只能結陣不斷踉蹌后撤。
相比較下,兗海軍開始結陣以弓箭壓制漢軍,箭雨層層迭迭的落下,部分倒霉的漢軍兵卒被射中薄弱處,只能咬牙撤退。
鮮血在冰面上流了一路,斛斯光好不容易才撤回北岸,雙腳踩在了土地上。
見他們撤回北岸,這支兗海軍并未追擊而來,而是分散冰面上,開始有序向東前進。
烈烈西風下,“葛”字旌旗尤為顯眼,而這支兵馬數量絕不少于一萬五。
原本勝券在握的突擊戰,被葛從周直接攪亂,斛斯光本部死傷雖只有百余人,但卻讓斛斯光憋著氣。
率軍撤到黃河北岸的張歸厚在見到己方援軍后,先是錯愕,隨后便是驚喜。
張歸霸分兵前來接應他們,而葛從周則是繼續留在冰面上,防備斛斯光走岸邊突擊。
眼見張歸霸接到張歸厚,葛從周緩緩抬手,而兗海軍也開始后撤返回南岸。
“豬犬的家伙!!”
兗海軍從容撤走,斛斯光雖然有意追擊,但生怕葛從周繼續在南岸布置。
“怎么回事!”
忽的,南邊有快馬疾馳而來,斛斯光看去,只見王式、陳靖崇等人策馬而來,見到了止步不前的斛斯光所部。
遠處的兗海軍已經撤回南岸,王式見狀眉頭緊皺,立馬明白了前因后果。
馬步精騎在冰面上無法發揮作用,斛斯光撤回北岸實屬正常。
“葛從周率軍前來,在南岸設伏,某麾下死傷弟兄上百,請王使君治罪!”
斛斯光雖然不服王式,但失利就是失利,更何況他沒能完成王式交代的任務。
“此事不怪汝,是某沒有料到這葛從周竟然在南岸設伏。”
王式聞言,心里疑惑得以解開,他知道如果斛斯光率騎兵前往南岸后,如果在雪地里遭遇伏擊,漢軍將死傷更多,故此并未治罪于他,反而安慰起他。
陳靖崇見狀也安慰斛斯光道:“渤海已經被我軍拿下,雖說殺傷賊軍數量不多,但黃河以北盡屬我軍,眼下可短暫休整,明日再揮師南下。”
“是極!”王式頷首附和,接著對斛斯光安撫道:
“今日不過是被其打了個措手不及,斛斯都督不必在意,等我軍渡河南下,定將擊破此賊戰事交給斛斯都督。”
“末將領命!”斛斯光憋著口氣應下,隨后便指揮兵馬后撤回渤海而去。
張歸厚突圍時,令人在城內放火焚燒輜重,但王式指揮兵馬滅火得當,仍舊繳獲了數千石糧草與足夠數月所用的柴鹽醬醋等物資。
此役從結果而言,雖未能達到預期,卻也是以漢軍戰勝為結果。
返回渤海后,王式將收復渤海,大軍即將攻入淄、青二州的奏表送往了洛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