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張城北十余里外的張溫,很快便得知了壽張被重新包圍的消息。
“他們有多少兵馬”
牙帳內,都尉張溫詢問面前塘騎校尉,校尉聞言作揖:“數量不會超過五千,且大多都是穿著戰襖和皮襖的輕卒,不見有穿甲領的兵馬。”
左右別將聞言,紛紛看向張溫,張溫則是眉頭微皺:“某自舊歷三年參軍以來,也與殿下、都督征戰十年有余,還未曾見過無甲便敢于攻城者。”
“況且城內何別將也曾說過,敵軍陣上所見,數量不下萬人,如今只見敵軍五千,又是何意”
張溫倒是謹慎,沒有立馬出兵去攻打壽張城外的兗海軍,而是對塘騎校尉吩咐道:
“你率塘騎往壽張四處而走,看看能否找到其營盤,營內又有多少留守兵馬。”
“是!”校尉作揖應下,接著便走出牙帳,率塘騎搜尋起來。
半個時辰后,塘騎南下搜尋到了兗海軍的營盤,但營盤內空無一人,帳篷都被帶走。
此外,營盤外有兩道痕跡,一道向西北繞行而去,一道則是向壽張趕去。
塘騎探明消息,急忙回營向張溫稟報此事,張溫得知后,頓感不妙:“豬犬的家伙,他們是聲東擊西!”
他立馬起身,目光看向兩名別將:“劉宗你率本部兵馬北上馳援陽谷、東阿,不可丟失二縣。”
“趙銘汝派快馬召鄆城兵馬北上,明日辰時與我軍共同夾擊壽張敵軍。”
“是!”二人紛紛應下,隨后三千大軍被帶走半數,只留下不足三百精騎與一千二百步卒繼續駐扎濟水東岸。
包圍壽張的李唐賓試圖派兵探明漢軍情況,但都被漢軍營盤外巡哨的塘騎射殺。
一日時間很快過去,趕在黃昏前,北邊急報傳來。
“午時陽谷縣外突現兩千余敵軍,陽谷縣為敵軍所陷。”
“別將劉宗率軍與敵軍在陽谷交戰,敵軍見勢不利,火燒陽谷縣而走,城中百姓死傷不少。”
面對快馬送來的軍報,張溫臉色難看,他知道陽谷縣被燒,他肯定會被問責,不免有些焦躁。
“傳令劉宗,讓他率軍堅守東阿、陽谷,不必南下回援。”
吩咐過后,他看向別將趙銘:“鄆城的兵馬,為何還未抵達”
鄆城距離壽張不過四十余里,以漢軍的行軍速度,眼下早就應該抵達了,但卻遲遲不見身影。
趙銘剛準備開口,卻聽到帳外又有馬蹄聲傳來。
身上沾滿泥雪的快馬進入帳內,大口喘氣道:“鄆城兵馬北上,經大野澤時遭敵軍數千人突襲,死傷不淺,別將李植率軍南撤鄆城。”
“豬犬的家伙!!”
張溫聞言,哪怕他反應再慢也知道,自己被朱全忠給戲耍了。
趙銘見他如此生氣,擔心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連忙道:
“眼下沒有援軍,且南邊大野澤又有數千敵軍,且陽谷縣的敵軍也在南下,我軍眼下理應撤回須昌,以免須昌遇襲。”
經過趙銘安撫,張溫也漸漸安靜下來,只能下令后撤須昌。
他們后撤后,原本壽張城內士氣高漲的漢軍不免錯愕。
凱旋而歸的朱溫則是率軍北上,得知張溫撤軍后,立馬撤回李唐賓所部兵馬,準備繼續以壽張這座城池,吸引漢軍不斷來援。
“胡鬧!”
鄆州求援的快馬率先抵達距離最近的宋州,剛剛前往軍倉返回的李陽春得知消息,眉頭一擰,直接呵斥起來。
他接過軍報,查看之后忍不住罵道:“敵軍萬人,理應求援固守,誰讓他率軍出城的”
李陽春尚不知道張溫率軍馳援壽張的結果,但他已經猜到了。
“都督,我軍驍勇,張大郎又是老將,三千對敵萬人,也不是沒有取勝的可能……”
李陽春身后的都尉忍不住開口,而李陽春卻冷著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