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他卻好似木頭般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
“不對勁,令三軍前進二百步,隨后下馬破陣。”
李陽春果斷下令,譚凱等人聞言也立馬催動軍馬上前,而這時原本還在列陣的兗海軍見到他們發起沖鋒,卻紛紛朝著曲阜撤去。
見到兗海軍陣腳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松動開來,李陽春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不必下馬,直接沖殺此賊!”
“生擒朱全忠者,拔擢三級!!”
“殺——”
霎時間,李陽春不再猶豫,雙方距離已經足夠近,哪怕無法生擒朱溫,也足夠將其留在曲阜了。
“撤回城內!撤!”
兗海軍中,朱溫留下的列校開始指揮兵馬撤入城內,而他親自牽著假裝朱溫那人的軍馬,令其抓好馬鞍后,朝城門急匆匆趕去。
軍馬速度不慢,尤其是短距離的爆發更是遠勝乘馬。
原本都快要將兗海軍包圍的李陽春,但見朱溫在列校護衛下沖出包圍,直接沖向了城門。
眼看大纛與主帥都逃跑了,剩下的兗海軍自然自亂陣腳,其中部分人自然看到了朱溫和兵卒換甲的過程,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列校拽著此人突圍的時候,他們便果斷割斷了甲胄連接的革帶,邁開了腿狂奔。
兗海軍一觸即潰的情況,是李陽春沒有料到的。
他隱隱猜到了有什么情況不對,但他還來不及多想,直接率領馬步兵將這群潰兵包圍起來。
除了數百人跟隨朱溫逃入城內,其余人都被他留在了城外。
“投降不殺!”
李陽春率軍將這群潰兵重重包圍,他們也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直接投降了李陽春。
這時投降的兵卒中,突然有人叫嚷道:“某知道朱節帥的消息!逃入城內的不是朱節帥!”
李陽春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舉起馬鞭:“把那人帶出來!”
不多時,便有人將此人帶出,但見他十七八歲的模樣,臉上七分畏懼,三分貪婪。
“某知道,那朱節帥前番令大軍駐兵時便突然與人換了甲胄,后來便不見了身影,逃入城內的是與某一伙的王三郎,而非朱節帥。”
“混賬!!”聽到朱溫竟然假裝兵卒逃走,李陽春立馬就想到了先前的三個塘兵。
他可以肯定,那三個塘兵中,肯定有個人是朱溫。
想到這里,他側目看向劉松,催促道:“派馬步兵往東搜尋,如果沒能攔住他,他必然往沂州逃去了!”
“末將領命!”劉松不敢怠慢,連忙率軍追擊而去。
李陽春見他離去,不等他作想,便見那舉報了朱溫去向的兵卒試探道:“節帥,能不能不殺某”
“你叫什么”李陽春回頭看向他,雖說對這群人沒有好感,但此人畢竟獻出了重要的情報,理應回報。
“某喚韓勍(qg),本是宋州虞城人。”
韓勍連忙介紹自己,李陽春聽后頷首:“某既然說了投降免死,汝等自然不用死,但汝等手中沾染某漢軍將士鮮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汝等去向如何,尚未有定論,但必然要徙配他處,數年后方可返回家鄉。”
他這話是說給所有兗海降卒聽的,避免這群人以為自己會下令殺他們而反抗。
解釋過后,李陽春看向韓勍:“汝不必徙配他處,可在戰后返回原籍,某會手書當地知縣,賞汝良田百畝,富貴無憂。”
“謝節帥隆恩!!”
得知李陽春賞良田百畝后,韓勍立馬跪下磕頭。
良田大多都是水田,哪怕如今是亂世,哪怕牙兵的軍餉再怎么高,但是想要買一百畝水田也需要不吃不喝數年才行。
“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