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蓋寓這么說,康君立也不甘寂寞道:“我們部眾不過千余人,這次肯定搶不過他們。”
“節帥,您為什么要煽動他們和契丹入寇,我們自己入寇不好嗎”
眾人聞言,紛紛朝著李克用看去,而李克用則是攥緊拳頭道:
“奚人和契丹人實力強大,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們日后少不得要與他們爭斗。”
“可若是能借助劉繼隆之手來重創他們,那漠南和燕山北部的河谷就是我們的了。”
“漠南可以放牧,但卻產不出糧食,唯有燕山北部的這些河谷才是能用來耕種糧食的土地。”
此時的漠南不比后世,動輒白災降臨,牲畜與作物盡皆凍死。
這種環境下,奚人所占據的燕山北部河谷,無疑是躲避風雪,耕種糧食的好地方。
“話雖如此,但劉繼隆眼下與盧龍交戰,盧龍恐怕不是對手。”
“若是劉繼隆取得盧龍,我軍日后恐怕很難有抬頭之日。”
蓋寓的話,給李克用澆了盆冷水,但李克用卻依舊不甘心。
“若是能拿下奚結、奚、契丹等部眾,再團結韃靼與渤海,我們不是沒有回去的機會!”
返回中原,幾乎成了李克用的執念,而他又不愿意投降劉繼隆,所以他只能在夾縫中謀求發展。
他雖然只有數百鴉兒軍,可憑借鴉兒軍的甲胄和騎射,他有信心和那些數千人的漠南部族開戰。
不過漠南的部族大部分都是契丹、奚人在控制,他若是瘋狂吞并這些人,必然會引來奚人和契丹人的報復。
所以他得利用劉繼隆削弱他們,趁他們虛弱再慢慢擴張。
“過幾日煽動他們進入媯州,屆時便能借助劉繼隆之手來削弱他們了。”
李克用眼神閃爍,帳內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只能紛紛朝他作揖,隨后被李克用遣散休息去了。
倒是在他們休息的同時,斛斯光也率領五千精騎進入幽州,不過卻被張公素察覺。
張公素在桑干河以北布防,阻礙斛斯光渡河前往薊縣與曹茂合兵,而張公素自己卻在召集各州精銳,不斷聚集潞縣。
斛斯光攜帶的糧草不足,如今遭到張公素阻攔,只能后撤到運河邊上,從滄州調糧北上,伺機馳援薊縣。
在張公素集結兵馬的同時,南邊的劉繼隆卻已經將衛縣團團包圍,逼得韓君雄募兵三萬,以新卒守城,聚兵二萬馳援相州、澶州防守,向成德、昭義求援。
得知消息,成德鎮王景崇募兵五萬,李弘規以五千成德突騎為先鋒,率軍三萬南下昭義,準備與昭義會師后,走磁州渡過彰水,南下前往魏博相州。
屆時三鎮聚兵,起碼有七萬兵馬,不怕對付不了劉繼隆區區兩萬人。
“直娘賊,這廝就這樣圍著我們,卻又不打,是何道理!”
衛縣城樓前,樂彥禎看著以不過萬余兵馬將衛縣團團包圍,卻又根本不進攻的官軍,心里不免焦慮,繼而謾罵而出。
此刻劉繼隆已經占據衛州三縣,只剩下衛縣和黎陽縣沒有拿下。
樂彥禎手中握有兩萬兵馬,加上衛縣堅固,他有自信能在這里消耗劉繼隆,可架不住劉繼隆根本不攻城。
不僅僅是他在焦慮,城外的漢軍也在焦慮。
“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留兵五千駐守三縣,眼下我軍只剩一萬馬步兵和五千騎兵,就憑這點兵馬能做什么”
“聽聞黃河南岸的安都督所部也被調走了,難道不應該渡河與我軍聚兵夾擊,繼而拿下衛縣嗎”
“一直在這里守著,等其余三鎮聚兵而來,恐怕就不好打了。”
“嗶嗶——”
牙帳外,眾將焦慮商量著,可當他們聽到木哨聲后,他們便紛紛閉嘴,繼而走入了牙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