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與李佾其樂融融打馬球的宦官,此刻卻突然變得強硬起來,拿起木哨便吹響。
“嗶嗶——”
木哨聲響起后不久,急促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甲片碰撞聲不斷傳來,張瑛與西門君遂也連忙快步從球場外走來。
很快便有數十名禁軍出現此地,張瑛和西門君遂則是走上前,從宦官此處聽到了前因后果。
張瑛皺眉看向李佾,恭敬作揖的同時,語氣和眼神卻相當不善:“陛下可要如實道來”
“朕、朕……”
李佾看向張瑛、又看向被擒下的韋昭度,臉色變幻,不知道從何說起,又該怎么說。
韋昭度見他為難,頓時挺起胸膛:“某與陛下不過商議些許事情,何故擒某!”
“商議事情為何不通稟!”張瑛面對韋昭度可沒有面對李佾那般客氣,拔高聲音呵斥的同時,也把李佾嚇了一跳。
“把他帶下去!”張瑛擺手吩咐,而韋昭度見狀則是清楚自己若是被帶走,肯定會牽連眾人。
他試圖掙脫,卻感覺禁軍的手如同大鉗般牢牢控制著自己,他只能試圖激怒張瑛。
“四鎮皆反,屆時劉繼隆兵敗南下,渤海郡王必定領兵北上,惡賊定會被渤海郡王盡皆誅滅!!”
“呵呵。”張瑛不為所動,只能冷笑道:“高駢”
“汝等蠢材莫不是還不知道,高千里出兵攻浙東,為楊行愍敗于青陽,丟失池州之事”
“你說什么!”
韋昭度滿臉震驚,顯然并不知道這件事。
“竟將希望寄于殿下手下敗將,果真蠢材!”
張瑛不屑擺手:“拖下去。”
不等韋昭度開口,禁軍便捂著他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李佾也被高駢出兵被楊行愍擊敗的事情給嚇到了,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什么,只是在他察覺到張瑛不善的目光后,他立馬解釋道:“張使君,朕沒有……”
“此事臣會稟報殿下的。”張瑛冷臉作揖,隨后帶著西門君遂等人轉身離去。
見他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李佾如霜打的茄子,差點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好在左右宦官上前將他攙扶起來,而他則是看向這些平日里與自己玩鬧的宦官都冷臉看著自己,頓時明白自己這些日子的快活,實際上都在劉繼隆眼皮底下。
在他惶恐的同時,隨著韋昭度被抓,原本太平的洛陽城,頓時緊張了起來。
無數禁軍開始封鎖城門,嚴進嚴出,就連水路的舟船都不準進入洛陽。
禁軍的兵馬將韋昭度的府邸翻了個底朝天,而這樣的做法也自然被人通稟到了南衙。
劉瞻、蕭溝等人紛紛前來尋找高進達,將此事告訴高進達后,便見高進達皺眉道:“韋昭度”
他對韋昭度十分熟悉,但卻不知道韋昭度犯了什么事情,于是起身道:“某親自走一趟吧。”
“如此甚好。”劉瞻與蕭溝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他們隱隱能猜到這事情恐怕與皇帝有關。
眼見高進達起身走出衙門,二人這才皺眉看向對方,卻又在發現對方眼神不對后開口問道:“此事……”
“某不知。”劉瞻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自從他促成劉繼隆與李梅靈的事情后,朝中不少官員都稱呼他為劉繼隆座下走狗,紛紛疏離了他。
“你若是不知,還有何人知道”
蕭溝不解,但很快他便想到了兩個人,臉色不由微變。
“你知道”劉瞻與他共事數年,見他如此,便知道他多半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