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門不見客,顯然早已歸心劉繼隆。”
豆盧瑑聞言將其打斷,生氣將手拍在案上。
“說來說去,她不過也是一女子,這些女子哪有什么國家大義可言”
“只要委身於人,便仿佛沒了歸宿般,只知道取悅其人!”
“當初某便不同意讓此女嫁給劉牧之,如今看來,只是為劉繼隆羞辱太宗后嗣平添一筆罷了!”
裴澈見他這么說,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張了張嘴道:“若能讓公主所生王子繼承大統,倒也算是令太宗血脈……”
不等他說完,豆盧瑑冷笑道:“若是可行,昔年為何不讓吳王繼大統,而讓高宗繼承”
裴澈被他懟的說不出話,只能皺眉道:“行刺之事,某會去安排,汝這些日子便安分守己些吧。”
話音落下,不等豆盧瑑開口,裴澈便起身離開了中堂。
豆盧瑑沒有送客,只是坐在原地生氣。
二人交談甚秘,但隨著裴澈不斷尋找人刺殺劉繼隆,洛陽留守的諜子還是隱隱猜出了個大概,於是便派快馬送信南下,趕在十月初將急報送到了劉繼隆手中。
面對來自洛陽與淮南的急報,劉繼隆略微皺著眉頭。
趙英見狀,忍不住說道:“殿下,他們行事如此張狂,讓臣帶人將他們盡數抓捕吧!”
面對他的這番話,劉繼隆卻不悅看向他:“吾說了,南徵結束后再論。”
他將關於裴澈等人的消息放在旁邊,拿起李陽春的急報反覆閱讀起來。
高駢的戰略定力,倒是遠遠超過劉繼隆所想。
他本以為高駢也差不多到了該吃丹藥,變糊涂的時候,卻不曾想自己過往給他打擊太大,這廝連長壽都懶得求了,一副要斷尾求生的模樣。
捨棄江北來奪得江東兩浙,繼而依靠黔東各州縣來阻擊自己,他想的確實不錯。
但他要是覺得自己只能從江東、黔中兩面開,那他就算錯了。
“他不來湖南,那吾等便先一步進入湖南了。”
劉繼隆沉著開口,趙英聞言眼前一亮,隨后便見劉繼隆看向他道:
“敕令,令江北諸道兵馬速速討平江北余下四城,令耿明將其麾下兵馬交由曹茂統轄,著其率水師攻打枝江、松滋、公安登城,江陵留駐大軍盡數渡江南下!”
“臣遵命!”聽到劉繼隆準備趁著江陵以東打的熱火朝天而從江陵渡江南下,趙英立馬就精神了起來。
只要漢軍渡江成功的消息傳出,高駢肯定坐不住,只能放棄浙東,回撤湖南。
趙英不敢耽擱,當即令人快馬前往漢陽,告知耿明將兵馬交給曹茂指揮攻城,令他后撤指揮水師南下湖南。
耿明不敢耽擱,交接兵權后便快馬趕回了江陵,回到江陵時他兩眼血絲,整個人卻十分激動。
“兩萬水師盡數交給你,幾日能拿下枝江、松滋和公安三城”
劉繼隆看著他,手中則是握著水師的魚符,隨時準備遞給他。
面對劉繼隆的詢問,耿明不假思索的作揖道:“十日、十日內攻下三城,逼高駢回防湖南!”
“既是如此,接魚符領軍去吧,吾在江陵等你的好消息!”
劉繼隆將魚符遞給了耿明,耿明不假思索接過魚符,隨后便恭敬退出了思政殿,馬不停蹄的往水師營寨的夷陵趕去。
瞧著他背影消失,劉繼隆這才回頭看向了那插滿旌旗的沙盤。
“高千里,汝又作何抉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