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王不必如此,朕只是想知道,朝廷什么時候能擊退叛軍”
七歲的李嘩詢問著高,不大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高聞言,心中不由輕笑,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陛下放心,臣很快便會擊退叛軍的。”
高恭敬還禮,田令孜見狀笑道:“陛下不必擔心,今日奴婢從番商那里買了匹矮馬,陛下可以去試試。”
“好!”聽到有矮馬騎,李嘩連忙點頭。
他雖然改名為了李嘩,可他心底依舊還是李儼,還是歷史上的那個愛斗狗玩馬的唐信宗。
得知有新的玩意,他頓時便沒有了關心城內百姓安危的想法。
在高的注目下,他很快在田令孜的帶領下離開了廣州衙門,前往了臨時行宮。
瞧著他們的背影,高忍不住搖了搖頭:“大唐的陛下,竟都是如此嗎——.”
“若是如此,大唐到底還有什么存續的必要呢”
他嘆了口氣,佝僂著背影往內院走去,整個南海城的氣氛也隨著今日交鋒失利而漸漸低落。
時間不斷推移,當天色再度亮起,漢軍繼續以他們的方式將整個南海城的軍民從睡夢中喚醒,
“放!”
“轟隆隆一一”
沉悶若雷鳴的炮聲,繼續從三個方向不約而同傳出。
這樣的炮聲,從清晨到正午,再從正午到黃昏,幾乎響了一整日。
哪怕南唐軍隊不斷用投石機與絞車弩還擊,甚至用上了城內為數不多的火藥“萬人敵”,但依舊沒能遏制那些火炮。
哪怕戰船受創嚴重,但漢軍卻會趁著夜色撤往廣州灣內的沙州上,用木吊將火炮換到另外幾艘戰船上,繼續利用這些戰船來不斷炮擊。
雙方的交戰隨著時間推移而進入三月,南唐軍隊的士氣不斷低落,最后甚至連護營河的羊馬墻都不修了。
高看在眼里,卻只能不斷拖延時間。
隨著時間進入三月,城外的漢軍確實出現了不少染上疤疾和血吸蟲病的兵卒。
王式一邊安排軍醫治療這些兵卒,一邊將他們單獨安置他處。
王式的布置被高驛看在眼里,而眼下已經是南海城被圍困的第十日。
“阿耶,城南的城墻恐怕撐不了幾日了—“
高臺上,在高觀望漢軍情況的時候,高欽則是臉色難看的說起了城南的情況。
他的聲音在時不時響起了的炮聲中顯得十分軟弱,高餅卻依舊臉色沉著。
“時間差不多了,這幾日的天氣,便是連我軍將士都叫苦不迭,更不用提他們了。”
“吾觀王小年另設營寨,顯然是軍中有人染上了疤疾。”
“吾等只需要繼續堅守,等待這疤疾傳遍全軍,便可擊退這十二萬叛軍。”
高的話,讓原本臉色難看的眾將都紛紛重燃信心,而與此同時的漢軍營盤內,王式拿著感染疤疾的兵卒文冊,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染上疤疾的將士越來越多,看樣子江淮的將士還是難以在嶺南久駐。”
“既是如此,那只能提前強攻南海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