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陽春忍不住笑了,他想問問自家這兩位同窗,在臨州大學的時候,是否根本沒有認真學習。
若非眾人相處太久,且李陽春也知道自己是如今臨州大學中功績最高者,他根本不會想著提醒他們。
不過既然已經提醒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提醒一兩句。
想到此處,他緩緩開口道:“莫要忘記,某等皆為臨州大學出身,乃殿下親自教導五載出身的官員。”
“關西那些學子自稱殿下的門生,殊不知只有某等才是真正的漢王門生。”
他雖平視二人,卻給人俯瞰的錯覺。
但他這話說出后,鄧儼與劉松也不免微微動容起來。
見他們二人大概猜到了自己的意思,李陽春拔腿向下走去,與他們交錯間不忘提醒道:
“軍墾的時候,多回想回想殿下曾經教的那些東西,莫要連自己應該聽誰的都搞不清楚。”
見李陽春接二連三的為他們解惑,二人紛紛朝李陽春離去的背影作揖:“受教……”
在他們交談結束的同時,遠方的那些降兵與漢軍將士則依舊在不斷的伐樹、圍堰,將這蠻荒之地屯墾為良田。
這樣的場景,不僅僅發生在嶺南,同樣也存在於黔中、湖南、江西及福建等處。
不過相比較人口稀少的嶺南與黔中,諸如湖南、江西及福建等處則是以衙門出錢糧,僱傭那些剛剛擺脫賤籍的百姓與流民來不斷墾荒。
只要捨得用木料與石料來圍堰排水,並不斷以草木灰來清淤,造田的速度並不慢。
只是這種造出來的田,頭年需要種植咸草、蘆葦,任其自然死亡的同時,還需要不斷排水,時不時引河水來沖洗后再排水。
如此在第二、三年才能種植荸薺、茭白,第四年才能種植上水稻。
這樣的效率相比較不缺水的北方荒地來說,自然是慢了許多,但開墾好后的產出卻比北方要高不少。
一時間,天下各處都在鼓勵開荒,衙門甚至下令開荒免除荒地賦稅四年的善令。
那些得以安定下來的百姓,漸漸的也心思活絡了起來,都準備在夏收后努力一把。
在這種天下欣欣向榮的局面下,能夠適應江南氣候的蜀中及山南等處官吏也被派往了江南、嶺南等處。
與此同時,試圖逃跑的田令孜與束手就擒的田允都被漢軍逮捕押送到了洛陽。
六月初,在天下開始秋收的同時,兩柄斬首刀也架在了二人脖頸上。
“斬!”
“別殺某!!!”
“噗嗤——”
跪在紫薇城端門外的田令孜不甘長嘯,下一刻首級跌落,鮮血自斷口處噴濺丈許之高。
呼吸落下后,十余具尸體紛紛倒下,四周圍觀的百姓紛紛叫好,而在暗處圍觀的那些唐廷舊臣則是紛紛不忍直視,側目躲避了這血腥一幕。
“大唐……”
遠處的某座閣樓上,豆盧瑑與裴澈等官員看著倒下的那些尸體,不免紛紛嘆了口氣。
儘管他們十分厭惡北司的這些宦官,但這群宦官畢竟在南邊爭取過,而他們這群舊臣謀劃許久,卻始終沒有出手。
“究竟何時才能出手!”
忽的,站在人堆中的某個健壯官員走出,雖然年過五旬,卻依舊精神。
他是昔年盧龍節度使,事后在會州遏制劉繼隆,結果卻被番人推翻驅逐的張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