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被獠牙刺透的痛感,血肉被撕扯拖拽的疼痛,粗糙的地面,拼命呼喊卻無人理會的絕望再次席卷全身。
秦昭的腦子像是停止了運轉,根本理解不了林時在說什么。
急促的呼吸噴在沈硯辭的脖頸,激起一層細小的顆粒。
癢意像肆意生長的藤蔓,瘋狂觸及大腦皮層。
沈硯辭喉結動了動,按住了她的肩膀。
“別丟下我。”
她的聲音極輕,卻仿佛蘊含了極大的悲傷。
沈硯辭動作停住了,瞥了一眼林時:“把max帶到它房間里去。”
林時不情不愿地拾起max的繩子:“什么鬼,成你倆是好哥們了是吧?”
max吐著舌頭哈哈哈地喘著氣,很通人性舔了林時一口以示安慰。
“max!”
臉上的黏膩和口水味讓林時幾乎要暈過去!
想擦又下不去手,直接原地爆炸。
嚎叫聲響徹響徹整個一樓。
秦昭被沈硯辭放到沙發上之后一直沒說話,嘴唇被咬得沒有血色,手和腳都在抖。
“要喝水嗎?”
秦昭機械地拿著杯子,透明的杯壁中,水面像是底部翻涌了一場海嘯,上層的水面在不停地搖擺。
沈硯辭按住她的手,才發現冰的不像話。
他拿走了水杯,握住了她的手:“秦昭。”
“秦昭。”
他喊了兩聲,秦昭嗯了一聲,只是她的表情卻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提線木偶,只是眉頭緊鎖著。
沈硯辭的心臟好像被人捏了一下,他捧住了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秦昭,沒事了。”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安撫性的意味,秦昭看著他,眼睛澀的厲害。
卻又不斷努力睜大著眼睛。
瑩潤的眸子盛滿了恐懼、無力,以及迷茫。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沈硯辭。
下一秒,眼睛陷入了黑暗。
沈硯辭抱住了她。
“沒事了,我在這。”
他的嗓音清冷,此刻放低,帶了誘哄的味道。
過了幾秒鐘,沈硯辭感覺到了胸口的濕潤。
秦昭依舊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只有沈硯辭知道,胸口的那團濕潤在不斷地擴大它的領地。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沈硯辭才意識到,從她的眼淚觸及到他胸口皮膚的那一刻,下方跳動的心臟徹底叛變了它的主人。
“max只是看著兇,其實不會主動咬人。”沈硯辭揉了揉秦昭的腦袋,“嚇到你了?”
他聽到她在吸氣調整著呼吸,過了好一會才悶悶嗯了一聲。
仿佛再多說一句,情緒就會決堤。
很微妙的類似于心疼的絲線纏繞著,沈硯辭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悶了起來:“一會揍林時一頓好不好?
我幫你揍他。”
“我被狗咬過。”她的聲音悶悶的。
“很疼嗎?”
沒有得到過愛的小孩,受委屈的時候甚至可以忍受打罵、污蔑、嘲諷,唯獨不能感到善意、關懷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