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呼吸噴在耳廓,把它染成了緋色。秦昭的手就這么僵在那里。
沈硯辭毫不退讓地看著她。
秦昭嘴巴動了動:“如果你不沒有牽上,就不會有這種感覺。”
才不是她的鍋。
沈硯辭的視線落到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像是同意了般:“好。”
他一點點把自己的手從她手上移開,動作太慢,反而像極了繾綣的撫摸。
指腹好似帶了細碎的電流,引起一陣陣酥麻。
最后,他的中指指腹按著她的指甲上停了半秒,徹底把手從她的手上移開。
隨意地放在離她的手幾厘米的位置。
手上有形的束縛感徹底消失,秦昭卻覺得那股包裹的熱和麻怎么也散不去。
沈硯辭的手就放在離她的手兩厘米的地方,只要她一動,就可以碰到。
秦昭轉過身,按下了窗戶。
呼嘯的風和車流聲一下子灌了進來,把吵得要命的音樂聲蓋住,空氣也跟著一起循環替代。
邁巴赫駛進玫瑰園,李叔笑著:“你們有什么安排嗎?硯辭要不要先送你回家?”
秦昭瞄了他一眼,被他面無表情地視線給鎖住,她偏了下頭,看向路邊的桃花樹。
粉色的花朵綴滿了枝頭,被風吹落一地的粉白色的花瓣。
她聽到沈硯辭的聲音:“不用,我跟她一起。”
下車的時候,她想拿書包,抓了個空。
沈硯辭先一步拿走了她的書包,兩個肩帶交疊被他寬大的手掌握在一起,垂在腿邊,姿態自然又隨意。
好像家屬。
秦昭腦子里冒出這個詞,指尖陷入座椅,壓出一個淺淺的凹痕。
她垂了下眼皮,下車,站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接:“我自己來吧。”
沈硯辭閡了下眼皮,看了她兩眼,倒也沒勉強。
沈硯辭就這么跟著秦昭進了家門。
秦昭:“你,你不回家嗎?”
“趕我?”沈硯辭漆黑的眼睛看著她,“然后呢?想去老地方見那個惡心的賤人。”
“……”
秦昭似乎沒想出到沈硯辭還會說出這種話,一時也沒察覺到他話里的各種情緒和內容,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昭昭回來啦~”
秦瓊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半對峙的氣氛。
秦昭嗯了一聲,揚起了一個笑:“我回來啦。”
她面對秦瓊的時候好像格外乖巧,聲音放得很輕,眉眼間都帶著笑,讓人心跟著軟軟的。
沈硯辭的火還沒發出來,突然被水澆了一下,啞了。
秦瓊看到他笑了下:“硯辭也來了。”
“阿姨好,今天幫昭昭補雅思,順便蹭頓飯,打擾了。”
被現場通知補雅思的秦昭,嘴巴半張著看向沈硯辭,他怎么張口就來。
“怎么會,阿姨感謝你還來不及。”秦瓊催他們去洗手,“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了。”
秦昭看著沈硯辭欲言又止。
沈硯辭直接當沒看見,掠過她徑直去洗手臺洗手。
水龍頭的開關打開,湍急的水流從指縫間流過,骨節分明的手指交纏在一起,青色的筋脈浮起。
他的手真的很看好。
秦昭看夠了,想起正事,她眉頭不自覺蹙著:“硯辭哥,我今天——”
“秦昭。”他嗓音淡淡的,只有平直的唇角暴露了主人身上的壓制的戾氣,他掀了掀眼皮,“你敢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