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嚴肅地點開了手機視頻。
最新的一個是一個偷拍視頻，隔著玻璃拍的。
剛一播放，刺耳的粗獷的男音就泄了出來——
“！天天給老子惹事！讓你上學就是為了給老子找氣受？”
鏡頭很晃，沒有拍到人，背景音是很響亮的一道聲響。
鏡頭晃了一下，沒了。
再抬上去，一道瘦弱的身影踉蹌著跌入到了鏡頭里。
秦瓊看清人之后，猛吸了一口氣，帶著桌面上的水杯砸到了地上，砰得一聲四分五裂。
“太太——”王姨趕緊去扶。
林政看到秦瓊發白的臉色，東西都沒來得及放下扶住她，神色擔心：“阿瓊，又難受了嗎？”
王姨知趣地收拾完碎了的杯子離開。
秦瓊手指發白，繼續看前面的視頻。
是一個微信群聊的錄屏。
“我靠！你們猜怎么著？以為是場硬仗，結果對方直接跪了。”
“江野他爸不僅沒站他那邊，教訓地比我們都很。”
“我聽說了，他是不是還給遇哥認錯了？”
“有視頻沒？”
下面的視頻其中一個就是她剛剛播放的那個。
還有一個畫質稍微清晰一點，也是偷拍。
江野握著拳頭，語氣冷漠：“他們先動的手。”
“他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們怎么不找別人就找你！”江大海隨手抄起來一個掃把的棍，在空中亂甩，“還嘴硬！”
江野搶過他手里的掃把，丟到了一邊。
她抿著唇，看著坐在一邊看戲的眾人還有江遇和江遇她媽，眼神像只逼到困境的狼崽。
江遇媽媽表情優雅從容：“證據呢？同學你可別張口就污蔑人啊。我們家江遇平時可最乖了，他怎么可能先動手？”
“倒是你，之前就偷我們江遇的錢，我們家江遇見你可憐沒追究你的責任。你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不識好歹。
你看他的頭被你傷成什么樣了！你的人生也就這樣了，我們家江遇未來可是一片光明！高中這么重要的階段你敢傷他的頭！心思毒得很！
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傷害同學！你不能仗著沒爹媽教就這么肆意妄為！我們江遇被你咬成什么樣了？咬的還是脖子，要不是江嚴拉著，你是不是還想要我們兒子的命啊！”
她氣到頭上，拿自己的包砸了過去。
江野頭上本來就有傷，這一下，血直接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老師連忙拉著她：“江遇媽媽，別動氣別動氣！現在就是在解決問題，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秦昭看她：“你為什么不問問他做了什么？我的傷就不是傷嗎？如果說教養，有您這樣的母親，江遇這樣一點不奇怪。”
“小小年紀，倒是伶牙俐齒的。”江野媽媽嗤笑了一聲，“證據呢？你動手我們江遇一群同學都看見了。你口口聲聲說江遇先動的手，證據呢？”
老師問她有沒有認證看到江遇欺負她。
江遇坐在沙發上，游刃有余地觀賞著她的表情。
自然沒人愿意因為她得罪江遇。
江遇那一伙人好幾個異口同聲地指責是她先動的手。
秦昭的脊背依舊挺直，聲音冷靜卻格外有直擊人心：“如果沒人看見，是不是就代表一切都沒有發生？”
辦公室奇異地安靜了一瞬。
江遇她媽哼了一聲，冷漠地作壁上觀：“做人要誠實講證據。我們訴求也不多，治療費加精神損失費一萬。學校開除學籍。”
江大海一聽要賠錢，立馬炸了，抬手一揮。
秦昭的臉偏向一邊，臉頰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紅痕。
江大海氣得跟個河豚似的：“老子好心讓你上學，你他媽還敢跟老子找事！老子天天勒緊褲腰帶喝不了二兩酒，哪有錢給你賠！”
她被推搡著：“去跟人家好好道歉！”
秦瓊氣得眼睛都紅了，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們怎么能這么對她的昭昭！
鏡頭晃了一下，后面沒了。
“我靠！親爹嗎？”
“后面呢？”
“被地中海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