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錢來了。
在大熙,由于商業蓬勃發展的原因,商人的地位有了一定的提升。
但由于自古以來士農工商的傳統,商人還是遠遠比不上權貴的地位。
黃江春陪笑著問道:
“吾輩皆市井之商賈,別無他長,所擅者不過些許金銀財帛。敢問將軍,所需幾何?”
陳正都伸出手,比劃出了一個三字。
黃江春見狀笑道:“我等皆身負愛國之心,將軍既有所需,三萬兩白銀必鼎力相助!”
陳正都搖搖頭,道:
“不是三萬兩,是三十萬兩。”
黃江春一愣,看了看其他鹽商,有些遲疑的道:
“這,三十萬兩白銀數目不小,將軍可否容我等私下里商議一番,各家應出多少,論個章程出來?”
陳正都繼續搖頭,道:
“不是你們一共三十萬兩,是每家三十萬兩!”
什么!
幾大鹽商震驚無比。
每家三十萬兩!
好啊!
這已經不是要錢了,這簡直就是打劫啊!
每家三十萬兩,以一迎春五千兩為例,三十萬兩就是六十迎,八大鹽商每人六十迎,全合在一起就是四百八十迎。足足四百八十個迎春,可見這是一筆多么龐大的銀錢。
就算是老康寧帝下江南的時候也沒用這么多錢,你一介武夫怎么敢的?
我們又沒有犯罪,也沒把柄在你手里,憑什么啊?
黃江春直接收起了笑臉,一言不發。
八大鹽商中的鄭見源生性謹慎,他試探般的看向揚州知府韋應宏,問道:
“韋大人,此乃上意否?”
韋應宏搖搖頭,直言道:
“我和林大人皆是偕陳將軍而來,爾等有疑,可自詢陳將軍。”
眾鹽商遂看向陳正都。
陳正都板著臉道:“雖非上意,但請列位以國為重,慷慨解囊。”
眾人聞言,知道了這并不是朝廷的旨意。
如果是朝廷的意思的話,陳正都現在就應該和他們攤牌了,而不是說些有的沒的。
況且八大鹽商可以立足于此,在朝堂中自然也各有門路,還從未傳來朝廷要對他們動手的消息。
想到這,八大鹽商心中有了底,狀態也硬氣了許多。
黃江春直接拒絕道:
“陳將軍,非在下不愿報國,我黃家雖略有薄資,然斷無此等巨富。若是三五萬兩,黃某尚可籌措,這三十萬兩?請將軍寬恕,黃某實難從命。”
有了帶頭的,其余鹽商自然紛紛拒絕。
鄭見源生性謹慎,因此說辭委婉一點,但也拒絕著說道:“此數甚巨,望將軍垂憐我等艱辛,稍減其額。”
話音落下,屏風外走進一人。
“你等不易?哼,你等鹽商,哄抬鹽價,暗中勾結淮陰賊,偷販私鹽,賺取巨富,也叫不易?”
繕國公從暗中走出。
凌冽的獨眼看著眾人。
“既然不想捐,那就別捐了!爾等實為罪該萬死之輩,來人,黃家通匪,證據確鑿,將其拿下!”
話音落下,一隊士兵沖了進來。
任誰也沒能想到,今天這場宴會是徹頭徹尾的鴻門宴。
新任的征南將軍陳正都竟然是繕國公的傀儡!
繕國公的軍隊早就控制了揚州,黃家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其家中圈養的幾百名打手被繕國公輕松掃滅,家產全部充公。
只有黃江春之子黃文州一人偽裝成百姓,用銀子賄賂了城防官員,成功逃了出來,直奔淮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