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
運送許久的路線沒出什么問題。
給足了好處之后,負責防守的關隘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萬兩千匹戰馬被分成幾十波,有驚無險的通過了這道重鎮的防線。
守將鄧仁其實是愛國的,他本身對這種走私深惡痛絕,但他是老國公手底下出來的,對方拿著赦公的門貼,他不能忘本,所以只能含淚收下銀票。
馬匹一路運送到了澤州。
如果在別處時還算是有所遮掩的話,那么當馬匹到了澤州后就完全變成了明目張膽。
賈璉面容苦澀的看著這支商隊。
一萬兩千匹馬,一眼看過去無邊無垠,再加上大量看管馬匹的人員,甚至還有軍隊護送,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草原大軍南下了呢!
這如果被上邊發現了,他就是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吧!
這次負責行商的人是薛蝌。
此次馬匹較多,任務又急,薛三年紀大了,不方便總是長途跋涉,所以方永將任務交給了薛蝌。
薛蝌看出了賈璉的苦惱,笑著和賈璉說道:
“放心吧,上下都是我們的人,給朝中上邊的打點比這批馬匹的總價值都要多,就算真的出了事,也能壓下去!”
賈璉聞言苦笑著道:
“話雖如此,可一直這樣下去,我心里實在是沒底。”
薛蝌道:“若真出了事,賈大人可直接來淮州,將軍大人最重情義,絕對不會忘了你的功勞的!”
賈璉聞言頓時露出喜色,有了這句話,他心里就有底了。
商隊順利出了澤州。
之后,剩下的路線雖然也已經上下打點好了,但卻不能像澤州那樣張揚。
馬匹重新化整為零,分批運送出去。
數量越多,耗費的時間也就越長。
上次的八千匹戰馬耗費了半年左右的時間才順利運送到了徐州,而這次的一萬兩千匹戰馬則無疑需要更長的時間。
這期間消耗的人力物力都是天文數字,也只有方永這樣龐大的地盤和薛氏商會強大的動員能力才能支撐。
而且,這次方永還要求薛蝌盡量在晚稻收割前將馬匹運送回來,也就是在十一月左右運送到淮州,這對商隊來說又是一項極大的挑戰。
淮州,早稻順利的迎來了收割。
之前,徐州到淮州區域的水域曾出現了大量的魚類死亡情況,并且降雨不斷,河道的水位也迎來了多次大漲。
方永的手下商議后判斷是地震或者洪水,因此還讓這段區域的百姓提前收割了水稻等糧食作物。
不過最終災難卻并未發生。
如今水位又快速下降了下去,而且比往年的最低水位還要下降的多的多,看上去似乎已經沒有了危險。
糧食順利的收割了上來,糧庫里去年的糧食還沒有用完就又一次被填補的滿滿當當。
徽州的糧食收割要比蘇州稍晚一些,但也很快就達到了收割的時節。
百姓們看著相當于以往兩倍的收成,對方永的崇拜直接開始無限制的增長。
沒有什么比實打實的收成更實在的了。
尤其是那些因新政而流離失所的百姓們。
失去之后才更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