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說?”
方永問道。
譚一同跪伏在地上,為了能夠活命,他極力的為自己進行爭取。
“殿下,我遼東并無反叛之意,草原異族,狼子野心,應該討伐!川貴土司,不服王化,更該討伐!我愿竭力規勸我主出兵襄助殿下,助殿下成就大業!”
方永聞言,淡淡的問道:
“你能勸褚玉麒出多少兵馬?”
譚一同道:“有我相勸,一兩萬大軍易如反掌。”
方永道:“來人,拉下去。”
禁衛再次上殿。
譚一同頓時面色驚恐,忙道:
“不不不,三萬,四萬,五萬五萬,五萬兵馬!”
方永這才止住禁衛。
有了譚一同的幫助,計劃變得簡單了許多。
對方是褚玉麒的親信,又幫助褚玉麒提前防御住了方永的“偷襲”,在褚玉麒心中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當然,就算沒有譚一同,方永的計劃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差錯。因為計劃的大部分都已經完成,這個時候的褚玉麒肯定是不想真的開戰的,譚一同的幫助只是讓這一成果更加擴大一些罷了。
事后,在給褚玉麒的信中,譚一同如是寫道:
“臣素生謹拜主公麾下:
主公躬安。素生羈縻京畿,與方賊周旋久矣。然方賊覬覦遼東之心日久,方今兵馬已動,糧草已備,常策難弭其狼子野心。
今主公初開遼壤,基業未固。若遽起兵戈,無論勝負,必為漁人伺鷸蚌之利,非明哲之所取也。
《易》有云:“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
事急矣,不及請命,素生斗膽僭越,代主公立約,屈膝方賊,貢兵以從。
素自知僭越當誅,死不足惜,然此計有三利于主公,愿主察焉。
稱臣者,韜晦也。
屈節暫避其鋒,養我羽翼,此勾踐之棲會稽也。
納貢者,惑敵也。
歲貢雖損錙銖,可懈其志而腐其心,此張儀之誑楚懷也。
貢兵者,練卒也。
假其征伐以礪我之兵甲,歸而銳卒猶效主上,此孫武之客吳宮也。
三者備,則霸業可期。棄此三利,單逞血氣之勇,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惟主公察之!”
只能說,不愧是可以作為使者的人。
這篇言辭誠懇的諫言就連方永看了都察覺不到什么問題,完全就是一幅全心全意為對方考慮的樣子……
不久后,褚玉麒收到了譚一同的信件。
觀看過后,他沒有絲毫懷疑,反而大為感動。
除了對譚一同的信任外,還因為這份信件正好寫在了他的心頭上。
為他解決了燃眉之急。
他現在是真的不想和方永開戰。
只要可以和談,什么稱臣納貢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不過是一些細微的損失罷了。
唯一讓他有些遲疑的是最后那個條件。
“派兵幫助方永作戰。”
在亂世,兵馬是最重要的東西,容不得他不謹慎。
而且,這一派就是五萬人。
此時的遼東還不像后世那般富庶,褚玉麒目前砸鍋賣鐵估計也就只能湊出十幾萬人左右的軍隊來,派出五萬人足足相當于他小一半的軍隊,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譚一同對此在信中也做出了解釋。
“假其征伐以礪我之兵甲,歸而銳卒猶效主上。”
目前,遼東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大型戰事,褚玉麒手下的兵馬作戰能力并不強,派遣兵馬幫助方永作戰可以很好的鍛煉他手下的兵馬。
反正兵馬是他的,這一點總歸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