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清冷的眉眼未皺分毫,一轉身已經化作了‘阿鯉’的模樣,隨后化作青虹貫出洞府。
身后寒玉床轟然崩塌,煙塵中只余半句飄散的嘆息
該死的禿驢……
她咬牙壓下傷勢,顧不得調息,身形一閃便朝破廟方向疾馳而去。
當她趕到時,只見那無間蓮獄的結界如一層透明的琉璃罩子,將破廟籠罩其中。
姬紅鯉眼神一冷,掌心凝聚出一道凌厲的青芒,正要強行破界——
咔嚓!
一聲脆響突兀地傳來,結界竟自行碎裂開來!
姬紅鯉一怔,隨即看到了一幅讓她瞠目結舌的畫面——
陳長安正騎在妙華和尚身上,左右開弓,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嘴里還念叨著:物理超度是吧?因果輪回是吧?來,我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渡化!
和尚早已鼻青臉腫,袈裟凌亂,哪還有半點高僧風范?他徒勞地護著頭,哀嚎道:施主!施主!有話好說……哎喲!
姬紅鯉:……
她默默收起了手中的青芒,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明明八十多年的苦修毀去打扮,但看到這一幕,她的心中卻是莫名一松。
白擔心了。
陳長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抬頭一看,正好對上姬紅鯉那雙清冷的眸子。
他咧嘴一笑,沖她揮了揮拳頭:喲,阿鯉姑娘,來得正好!要不要也來兩拳?這禿驢手感不錯!
姬紅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惱意,冷冷道:……你玩得挺開心?
還行還行,陳長安從和尚身上爬起來,拍了拍手,就是這禿驢太不經揍,還沒過癮呢。
姬紅鯉瞥了一眼癱在地上、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和尚,又看了看活蹦亂跳的陳長安,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破開無間蓮獄的?
陳長安聳了聳肩:哦,這個啊,其實我也沒想到——
他指了指自己的拳頭,笑容燦爛:
我本以為他是個高手,沒想到卻是個小學生水平的。
陳長安說著,不由自主打量著面前的姬紅鯉,不知道為何,面前的阿鯉姑娘,給他一種又熟悉又疏遠的感覺。
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對方剛才似乎說了‘無間蓮獄’四個字,與那和尚說的‘蓮華凈界’似有出入,便問道:阿鯉姑娘知道他的根腳?
姬紅鯉微微頷首,忽然廣袖輕拂,那和尚的身體驟然僵直,氣息如退潮般迅速消散。
她神色淡漠,仿佛只是撣去衣袖上的一粒塵埃。
總要先報了幾十年苦修之仇再說!她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陳長安眉梢微挑——方才那一瞬,他竟未能看透她是如何出手的。
這位平日里看似清冷的測字攤鄰居,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老六!
不過轉念一想,即便她不動手,自己也絕不會放過這滿口歪理的和尚,便也不再多言。
若我沒猜錯,姬紅鯉凝視著和尚逐漸冰冷的軀體,聲音里帶著幾分凝重,這個和尚,來自上界。
上界,那是什么地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