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興沖沖跑來殺人,最后抄完作業還是無功而返,愁眉苦臉的陳長安。
另一邊,江澈正在自己洞府內,擺弄前幾日從那個妙思和尚那里,得到一具佛像。
江澈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佛像斑駁的木質紋理。
這尊三寸高的佛像從妙思和尚的儲物袋中翻出時,通體灰暗,毫無靈氣波動,像極了市井攤販售賣的劣質木雕。可當他嘗試用靈力催動時,佛像底座卻浮現出細如發絲的暗金色紋路——那是連他都未曾見過的古老梵文。
怪事。
江澈屈指彈了彈佛像光禿禿的頭頂。
幾天來,他試過強行煉化、神識探查甚至用丹火煅燒,這玩意卻始終毫無反應。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用劍劈開看看時,院門突然被推開。
四師弟,我新得了兩壇……咦?
韓煜拎著酒壇的右手懸在半空,目光直勾勾盯著案幾上的佛像。
酒香混著院外飄來的桂花香,在書房里糾纏成奇特的氣息。
這禿驢玩意兒哪來的?
上次殺掉的那個禿驢的遺物。江澈把佛像拋過去,正好幫我看看。
韓煜接住佛像的瞬間突然嘖了一聲。他指尖泛起青光,在佛像表面細細撫過:有意思,表層是普通的陰沉木,內里卻藏著截養魂木。突然湊近嗅了嗅,還泡過什么奇怪的藥水,不過已經枯了!
不愧是你,這么快就認出來了?江澈挑眉。
這些年我見過的靈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韓煜笑道:不過這東西既然枯了——那我還真有個主意,要不要試一試?
江澈瞇起眼睛。
半刻鐘后,兩人頭對頭蹲在院子里。韓煜從腰間解下個巴掌大的玉葫蘆,葫蘆表面浮動著山海紋路,正是他從不離身的掌天葫蘆。
當葫蘆里晶瑩的靈液滴落在佛像頭頂時,異變陡生!
嗡——
木質表層如春雪消融,露出內里溫潤如玉的養魂木本體。
道道金紋從底座螺旋攀升,在佛像眉心匯聚成火焰狀的印記。江澈突然按住韓煜肩膀——兩人同時察覺到有神識波動正在蘇醒。
咦?
佛像內部傳來一聲驚疑。
妙思的命佛怎么重新有了生機?聲音突然急促,妙思?你沒有死?
韓煜和韓煜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電光石火間,江澈喉結滾動,發出的竟是妙思和尚那沙啞陰沉的嗓音:我在仙靈城外……差點被殺死……故意摻入靈力震蕩造成的顫音,靠著……假死才逃過一劫……
沉默持續了三息。
佛像突然爆發刺目金光,聲音帶著幾分如釋重負:那正好,最近千萬不要出來。
妙道、妙音的命佛已經枯了。這一次下界的八個接引使者,只剩我們四人了。
……
原來這樣的禿驢還有四個……
江澈指尖輕輕摩挲著佛像底座的金紋,眼神微沉。
對了,妙思,你現在的傷怎么樣?
江澈連忙讓嗓音顯得虛弱,卻又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慶幸:還好,多虧……我本命法寶中還藏了一縷分魂,否則這次真要栽了……
佛像內的聲音沉默片刻,似在思索。
妙思,你聲音怎的有些不同?
江澈心頭一緊,但面上不顯,咳嗽兩聲,沙啞道:那殺星……劍氣傷了喉脈……咳咳……
佛像金光微微閃爍,似在探查。江澈不動聲色地將一縷劍氣逼入喉間,讓嗓音更顯嘶啞破碎。
良久,佛像內的聲音終于嘆道:也是,命佛做不得假。枯木不可復蘇,你能活下來已是僥幸。
江澈暗松一口氣,枯木是不能復蘇,但自己師兄的掌仙葫蘆可以。
他立刻順著話頭問道:師兄,如今局勢如何?我重傷在身,但也不能……咳咳……坐視不理……
佛像金光忽明忽暗,似在猶豫。
妙道、妙音已隕落,如今只剩我、妙情、妙真,還有你了。
江澈故作悲痛:兩位師兄竟也……
隨即語氣轉為急切,可需要我做什么?
佛像內的聲音沉吟片刻:你如今在何處?
仙靈城外三百里的山洞中。江澈隨口胡謅,重傷我之人……咳咳……似乎還在附近搜尋……
仙靈城那邊暫且放下。佛像內的聲音終于下定決心,如今妙情與妙真正在青州邊境布九幽引靈陣,你既還能行動,便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江澈心頭一跳——九幽引靈陣?
這是什么東西?光聽名字就是很麻煩的貨色。
他強壓心中疑惑,虛弱道:我幾時前往?
三日之內皆可。佛像內的聲音道,記住,先去青州北方邊境的斷魂崖下的黑水潭,我會讓妙真在那里接應你。
江澈故意遲疑:可我的傷……
放心。佛像金光忽然強盛,我會傳你一段法咒,可暫時壓制傷勢。
隨著一陣晦澀的梵音響起,江澈只覺手中佛像微微發燙,一段扭曲的金色符文直接印入他掌心。
切記,三日內趕到。佛像聲音漸弱。
隨著最后一絲金光湮滅,佛像重新變回那副灰暗陳舊的模樣。
江澈盯著掌心漸漸隱去的金色符文。
青州北方……斷魂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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