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一扇接一扇關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江澈甚至能看見窗紙上透出的燭光,將村民的身影映照得如同皮影戲般晃動。
然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異變陡生。
"吱呀——"第一扇門被推開的聲音刺破夜空。緊接著是第二扇、第三扇......村民們魚貫而出,但此刻的他們與白日判若兩人。
慘白的月光下,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黑色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在皮下蠕動,時而凸起時而凹陷。
最駭人的是他們的眼睛——眼白完全被漆黑浸染,只剩下針尖大小的瞳孔泛著詭異的紅光。
那些從屋內走出的村民,此刻終于撕下了白日的偽裝。他們佝僂著背脊,皮膚下的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比起白日里那種木偶般僵硬的笑容,此刻的他們反倒顯得鮮活——如果這種鮮活可以用在如此恐怖的存在身上的話。他們的動作雖然扭曲,卻帶著一種詭異的流暢感,像是終于掙脫了某種束縛。
黑紋從脖頸蔓延至臉頰,在皮膚下鼓起又凹陷,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豸在皮下鉆行。
"他們比白天......更像活物。"陳星采用氣音說道,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戰栗。
"不過……是不是人就不好說了。"她又補充了一句。
確實,比起白日里那種宛如提線木偶般的呆滯,此刻的村民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生機——如果這種扭曲的、充滿惡意的活動也能稱之為生機的話。
"他們在分組......"韓煜壓低聲音。
只見那些異變的村民自發分成三五成群的小隊,動作僵硬卻目標明確地朝村子東邊的出口移動。
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那些影子扭曲蠕動著,竟似比本體更加猙獰。
江澈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應該是在搜我們,他們相信了昨天小落姑娘的話。
昨日,小落曾告訴屋外之人,他們是從村子東邊離開的。
他指向其中一支隊伍——三個村民正俯身在地,像獵犬般嗅聞著他們白日留下的足跡。
其中一人突然抬頭,布滿黑紋的臉上咧開一個夸張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齒。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三人清楚地看到另有三個村民脫離了搜索隊伍,徑直朝著小落的屋子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白日那個詭異的老者,此刻他皮膚下的黑紋已經蔓延到了脖頸,每走一步都會從嘴角滴落黑色的黏液,在地面上腐蝕出細小的白煙。
木屋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當那三個村民停在門前時,整個村子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連蟲鳴都消失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眼睜睜看著為首的老者抬起枯枝般的手,緩緩叩響了木門——
"咚、咚、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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