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們精誠合作,你也算本座半個弟子...
"他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蠱惑的腔調,
"不比每天提心吊膽防著本座強?
"
"而有本座在,你在下界還不是如魚得水,以后功成名就,誰還記得今日之事?
"
仿佛被天魔上人的話說動,沈輕吾眼中的灰暗漸漸褪去,泛起一絲微弱的光亮:
"前輩,我明白了。
"
明白就好……天魔上人大大松了一口氣。
隨后,沈輕吾的神魂站了起來:
"要不......我現在就回歸意識?
"
現在?
想起自已昏迷前,那兩只野獸依舊龍精虎猛的樣子……
天魔上人干笑:
"要不......你再等等?
"
……
夜色深沉,皎潔的月光透過舷窗灑落進來,在艙室內投下斑駁的光影。飛梭在云海中靜靜穿行,偶爾能聽到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
沈輕吾緩緩睜開雙眼,睫毛輕顫間,發現自已正躺在船艙內柔軟的床榻上。他試著動了動手指,感受到身下絲滑的被褥觸感,一時間有些恍惚。
整個艙室已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連空氣中都飄散著淡淡的熏香氣息,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夢境。
——如果不是后庭那隱隱的鈍痛提醒著他的話。那若有若無的疼痛感,就像一根細針,時不時地刺一下他的神經。
"有人嗎?
"他試著開口,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這才發現噤聲法陣已經解除。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喉嚨,那里還殘留著長時間噤聲后的不適感。
"有的有的~
"
白璃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來,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她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眼角眉梢都帶著惡作劇得逞后的得意,那雙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像是偷到魚的小貓。
沈輕吾的瞳孔驟然收縮,胸口劇烈起伏,心中涌起滔天恨意。他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痕跡。到了這一步,他哪里還不明白——即便面前這位白師姐不是主謀,也絕對脫不了干系!
但下一刻,他的血液瞬間凝固,整個人如墜冰窟。
艙門口,歷寒舟黑袍獵獵,衣角無風自動。
那雙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目光銳利得像是要將他刺穿:
"既然醒了,那就說說吧。
"
聲音低沉而威嚴,不容抗拒。
"說、說什么?
"沈輕吾強作鎮定,努力控制著聲音不要發抖,手指卻無意識地抓緊了被褥,將上好的錦緞抓出了深深的褶皺。他能感覺到自已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當然是說說那個天魔上人的事情。
"歷寒舟的聲音像淬了冰,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沈輕吾如墜冰窟,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你們......怎么知道......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變成了氣音。
"這個怨不得別人~
"白璃蹦跳著湊近,裙擺飛揚。她突然板起臉,清了清嗓子,模仿著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我乃上界天魔上人,你們要干什么?不要過來!住手!……
"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連那絕望的顫音和驚恐的語調都分毫不差。
更可怕的是,她還惟妙惟肖地模仿出了那種歇斯底里的掙扎感。
光是聽著這聲音,就能讓人想象到原身經歷了何等殘忍的畫面。
沈輕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