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殘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
林晚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陳舊的木質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檀香。屋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矮木桌,兩把藤椅,墻角堆著幾卷泛黃的竹簡。墻壁上掛著幾幅褪色的山水畫,墨跡早已模糊不清。
她的目光很快被屋子中央的身影吸引——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盤腿而坐,雙手交疊于膝上,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林晚眉頭微皺,緩步上前。老者身上落滿灰塵,衣袍早已褪色,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灰白,仿佛石雕一般。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甚至連一絲溫度都感覺不到。
"一具尸體?
"
她環顧四周,發現木桌上擺著一盞早已熄滅的油燈,燈芯焦黑蜷曲,似乎已經燃燒殆盡多年。桌面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唯有老者面前的位置被人用手指畫出了幾道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陣法。
林晚正欲轉身離開,忽然——
"呼......
"
一聲微弱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屋內響起。
她猛地回頭,只見老者灰白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血色,干枯的頭發也逐漸泛起光澤。他的胸膛開始緩慢起伏,仿佛從漫長的沉睡中蘇醒。
老者緩緩抬頭,渾濁的雙眼在看到林晚的瞬間驟然亮起——
"圣主!
"老者聲音顫抖,
"您怎么變成女子了?
"
又是圣主這個稱呼?
而且居然在這個地方聽到?
林晚皺眉:
"你認錯人了。
"
老者卻搖頭,堅持道:
"圣主說過,若有一日老朽被困,第一個來尋的必是圣主。
"
他眼中閃著篤定的光,
"更何況,這歸墟海眼除了圣主,無人能尋到。
"
林晚盯著眼前的老者,目光如刀:
"那你又是誰?怎么會在那頭巨鯨的肚子里?
"
老者茫然地抬起頭,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困惑。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卡住了。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眉頭緊鎖,仿佛在拼命回憶什么。
"我......
"老者的聲音沙啞,
"我記不清了......
"
林晚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又是失憶這一套。
"
"抱歉,之前已經有人玩過了。
"
老者聞言一怔,渾濁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清明。
他猛地站起身,卻又因為久坐而踉蹌了一下,扶住木桌才勉強站穩。
"等等!
"他急切地喊道,聲音里帶著某種久違的激動,
"您說的那個人——是誰?
"
"什么那個人?
"
"就是您說和我一樣失憶的那個人。
"
林晚心中一動:
"你認識……天魔上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