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是被一陣劇痛驚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灑落,在泥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試著動了動身體,渾身的骨頭仿佛被碾碎重組,右腿傳來鉆心的疼痛——骨折了。
"操......
"他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右腿依然是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看來即使是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之前跳車受的傷依然沒有變化。
他摸索了一下,憑借經驗判斷,脛骨果然已經斷了。
他強撐著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原始密林,參天古木盤根錯節,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氣息。
"這他媽是哪兒......
"
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場爆炸,蜂鳥驚恐的面容,熾熱的火焰,以及自已拉響c4時決絕的快意。
按理說,他應該已經粉身碎骨了才對。
秦傲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先處理腿傷。
他摸向腰間,戰術匕首還在,但手槍已經不知所蹤。
"看來得靠自已了。
"
他扯下身上的戰術背心,用匕首割成布條。又從附近找來兩根筆直的樹枝,削去枝丫。劇痛讓他的動作有些顫抖,但多年的戰場經驗讓他手法依然精準。
"呼......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錯位的骨頭復位。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差點昏過去。冷汗浸透了后背,但他還是咬著牙,用樹枝和布條將傷腿牢牢固定。
做完這一切,他已經精疲力盡。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強撐著站起來,拄著一根粗樹枝當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前移動。
密林中出奇地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但很快,灌木叢中傳來
"沙沙
"的聲響。
一只體型足有半人高的灰兔從草叢中躥出,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尖銳的門牙泛著寒光。
"呵,送上門的早餐。
"秦傲冷笑,握緊匕首。
然而就在他準備撲上去的瞬間——
"呼!
"
灰兔突然張開嘴,一團熾熱的火球噴涌而出!
秦傲瞳孔驟縮,本能地側身翻滾。火球擦著他的肩膀掠過,身后的樹干瞬間焦黑一片,騰起刺鼻的白煙。
"這他媽是什么鬼東西?!
"
接下來的搏斗堪稱他這輩子最荒誕的經歷。一只兔子,居然會噴火,還差點要了他的命。最終,他渾身是傷地癱坐在地上,看著被匕首刺穿喉嚨的灰兔,第一次對自已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他摸出手機,屏幕已經碎裂,但還能開機。沒有信號,電量只剩10%。日期顯示依舊是爆炸當天。
"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那樣劇烈的爆炸,他絕無生還可能。除非......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他穿越了?
帶著這個疑問,秦傲拖著傷腿,在密林中跋涉了整整一天。當夕陽西沉時,他忽然發現前方的樹木變得稀疏。
穿過最后一片灌木,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詭異的圓形空地,寸草不生。
空地中央矗立著一座青灰色的石碑,碑身爬滿苔蘚,卻隱約可見七個斑駁的古篆大字:
殺、殺、殺、殺、殺、殺、殺!
……
秦傲盯著石碑上那七個
"殺
"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利刃生生刻進石中,筆畫猙獰,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氣。即便他手上早已沾滿鮮血,此刻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仿佛有無數冤魂正從那字縫里盯著他看。
"呵......
"他冷笑一聲,強行壓下心頭的不適,
"裝神弄鬼。
"
但當他繞到石碑后方時,敏銳地發現地面有一處微微隆起。秦傲蹲下身,用手指撥開浮土,露出
"有意思。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立刻抽出戰術匕首,開始沿著石板邊緣挖掘。
泥土比想象中松軟,匕首幾下就挖到了石板底部。秦傲深吸一口氣,將匕首咬在口中,雙手扣住石板邊緣,猛地發力——
"轟!
"
石板被掀開的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流撲面而來,夾雜著腐朽的氣息。秦傲瞇起眼睛,只見下方是一條向下的石階,幽深不見底,兩側石壁上隱約可見暗紅色的紋路,像是干涸的血跡。
"機緣?
"他想起曾經看過的那些網絡小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只相信手中的戰術匕首。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這是陷阱還是機遇,總比在野外等死強。
他心里想著,回頭看了眼那只噴火兔子的尸體,猶豫片刻,還是用土將其掩埋。
畢竟不知道這鬼地方好不好找食物,待會兒他還要回來吃肉。
做完這一切,秦傲握緊匕首,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石道之中。
黑暗瞬間將他吞噬,只有身后洞口透進來的一線微光,照在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