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了眼睛,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難道……自已判斷錯了?
剛才那副場景,并非欺凌,而是……這群魔修和這少女在玩什么不可為外人道的特殊游戲?自已這正義凜然的一腳踹門、拔劍斬殺,其實是打擾了別人的“雅興”,甚至成了他們“y”中的一環?
看著少女那副理所當然、絲毫沒有獲救者該有的感激或者后怕的模樣,江澈的眉頭蹙得更緊,語氣也沉了下來:“那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夕顏聞言,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笑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即便坐在地上,也努力挺直了背脊,露出一個近乎鄙夷的表情:“我們看上去像是一伙的嗎?”她指了指自已沾塵的素白衣裙,又指了指那些被捆成一團、煞氣騰騰的魔修。
江澈也覺得自已這猜測有點離譜,這少女靈氣清正(雖然微弱),與這群魔修的污穢氣息截然不同。
他摸了摸下巴,換了個思路,試圖理解這詭異的狀況:“也是……那他們付了你多少靈石?”
他猜測或許是這少女是某種特殊行業的從業者,來此進行交易?雖然這地方選得也太過重口了些。
夕顏用了足足三息時間,才想明白江澈這話里的意思。
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瞬間沖上她的頭頂,讓她白皙的臉頰都漲紅了。
她師出名門,即便修為停滯,何曾受過這等侮辱!
但緊接著,她深吸一口氣,又迅速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不能動怒,動怒就輸了。
師尊說過,要按照自已的心意生活……那現在她的心意就是,不想欠這個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人情,還得懟回去!
于是,她抬起下巴,用一種近乎施舍的語氣說道:“你不就是要我認這救命的恩情嗎?
聽說凡間女子遇到救命恩人,無外乎兩種報答方式:要么以身相許,要么來世做牛做馬,銜草結環以報大恩。”
江澈倒是沒料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被她這跳脫的思路帶偏了幾分,順著話頭問道,語氣里帶上了幾分真實的好奇:“哦?還有這事?”
他對凡間這些戲文里的橋段確實不甚了解。
“當然了,”夕顏一本正經地點頭,仿佛在闡述什么天地至理,“而這選擇哪一種,主要取決于恩公的顏值。”
江澈被她這說法逗樂了,忍不住笑道:“那你呢?若我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準備怎么報答我?”
他倒想看看這古靈精怪的丫頭能說出什么來。
夕顏看著他,眼神無比認真,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選、擇、自、裁。”
江澈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看來我確實是多事了。說不定剛才你正樂在其中呢。”
“也不能這么說,”夕顏撇撇嘴,雖然不爽他的猜測,但事實是對方確實出手解決了麻煩,“雖然沒你我也能自救,但你好歹是幫了我。救命之恩雖然談不上——因為我確實有后手——但這‘幫助之情’還是有的。”
她頓了頓,仿佛做出了多大讓步似的,很是豪氣地一揮手:“開個價吧。”
……</p>